2025年3月15日星期六

《手繪香港舊物語日常圖文展》 -工作室開放日展覽-2025

「ADC 藝術空間(黃竹坑 Landmark South)」
將於3月22日至3月23日(星期六及日)
舉辦 【凝】藝術工作室開放日。 

屆時將會有超過20間藝術工作室開放予公眾參觀。 
我也有參與,會舉辦一個小型畫展及分享會。

2022年1月30日星期日

一隻膠唱片或一餅卡式帶有兩面 - A面和B面~


我在初中時開始喜歡聽中西流行曲。
父親買了一部單聲道的卡式錄音帶收音機,
於是我也開始用卡式帶來聽歌。

歌聽得多,我對音響的要求逐漸提高,
儲夠錢後買了一套包括唱片機的入門級音響(HiFi)套裝,
並開始購買唱片來聽。
事實上,卡式錄音帶出現時,
膠唱片早已存在。
卡式錄音帶的操作相對方便簡單,
價格也更為大眾化。
它的出現迅速流行開來,
但並不能完全取代膠唱片,
因為膠唱片的音質比卡式錄音帶更加悅耳。

雖然唱片的音質明顯優於卡式帶,
但若想要唱片播放出更佳的音響效果,
則需要較高級的擴音系統。
我家的入門級HiFi套裝技術規格的水平不高,
唱片播放出的音響效果與卡式帶相比也並不突出。

但那時我更喜歡聽唱片,
主要是因為一套唱片通常包括
一個約一方呎大小的封套,封面、封底和內頁通常設計精美,
可能是歌星或樂隊的照片,也可能是藝術設計,
對喜愛視覺藝術的我來說非常吸引。
唱片封套還常附有豐富的資料和歌詞,
這些資料非常耐讀,常常讓我愛不釋手。
相比之下,卡式帶的面積小巧,只能承載較少的圖文資料,
因此在這方面對我來說吸引力不如唱片。

卡式帶和膠唱片各有優缺點:
卡式帶攜帶方便,而膠唱片則聲音甜美柔順。
因此,卡式錄音帶的出現並未立即完全取代膠唱片。
那時我同時聽卡式帶和膠唱片。

但當CD作為一種革命性的音樂載體出現時,
它能立即取代卡式帶和膠唱片。
卡式帶和膠唱片都是透過物理接觸
來生成模擬(analogue)訊號,
而CD則是以二進位(1/0)數據
儲存來生成數碼(digital)訊號,聲音更乾淨、雜音更少、
操作方便、價格普及、種類繁多。
後來CD還能錄音,
因此對一般使用者來說,CD是更佳的選擇。
我很快就轉向聽CD了。

一張唱片或一盤卡式帶有兩面——A面和B面,
每面通常有五六首歌。
那時的音樂公司通常將他們認為較容易流行的歌曲安排在A面,而較難流行的則放在B面。
那時我聽歌通常跟著潮流聽熱門歌曲,
但也會刻意在B面尋找流行榜以外的歌曲,
以展現自己“獨特另類”的品味!

一旦CD出現,便完全取代了卡式帶和膠唱片。
同時,還被淘汰的還有唱片和卡式帶的雙面概念。
CD只有一面,
唱片公司在排列歌曲時不再考慮A面和B面的區別。



She Moves Through The Fair



Mr. Shuck 'n' Jive



Crying in my sleep



Watermark





2021年2月27日星期六

香港戲院大歷史~

當我還小時,戲院很大。
當我長大後,戲院變小了!
這並不是當我長大後,我的個子大了,活動幅度大了,
看到的物件在我的觀感的比例上都覺得它們變小了,
而是香港的戲院,真的越建越小,
從過去的大型戲院轉變為如今的迷你戲院。

以前的戲院多是獨立的建築物,
銀幕前的座位通常分為堂座和樓座,
堂座又分為前座、中座和後座。
樓座通常只有堂座的三分之一到一半。
全院的座位總數一般在數百到一、兩千之間。

在1960年代初,我四五歲的時候,
爸媽偶爾會帶我去戲院看電影。
我最早的記憶中,
去看電影的地方是北河戲院(座位1476),
看的應該是陳寶珠、蕭芳芳、呂奇和胡楓主演的青春歌舞片。


我家的日常活動範圍是在深水埗區,
爸媽也常帶我到區內的黃金戲院(座位1399)
看邵氏的國語片,
例如黃梅調的歌唱電影等,
而記憶最深刻的電影是《西遊記》系列電影。
由岳華飾演的孫悟空成為我的偶像
(我當年不認識岳華祇認識孫悟空)。
因為孫悟空,
我還找來了中國《四大奇書》之一的
《西遊記》章回體長篇小說來讀。

到了1960年代末,我可以不用爸媽帶去看電影,
我多和小學同學到區內的
新舞台戲院(座位1572)看電影。
在那裡看過查爾登希士頓主演的《賓虛》。
《賓虛》在當時是大製作,
很多場面都有成千上萬的演員參與。
於大戲院的大銀幕播放,場面更是震撼。
這套戲令我明白甚麼是“賓虛咁嘅場面”。

那時的戲院每場可以有過千觀眾,是一個聚眾的場合。
那時的戲院周圍都有很多食店如雲吞麵店及蔗汁店,
讓看戲的觀眾在看戲前後光顧。
戲院門前更有大量小販售賣小食飲料,
買的包括滷味雞腳丶烤魷魚丶雪糕雪條冰水果丶
酸生瓜果及炒栗子等。
這是寄生在大戲院旁的飲食消費市場。

我1970代初升讀中學,我學識星期日去戲院看十點半早場。
第一套早場是記得去了油麻地普慶戲院看《兩小無猜》。
有人因喜歡聽Bee Gees 的歌然後去看這套電影;
也有人看完了這套電影喜歡了Bee Gees。


我家的日常活動範圍主要是在深水埗區,
爸媽經常帶我到區內的黃金戲院(座位1399)
觀看邵氏的國語片,
例如黃梅調的歌唱電影及一些新派武俠片。
但其中我記憶最深刻的電影卻是《西遊記》系列。
由岳華飾演的孫悟空成為我的偶像
(當時的我只認識孫悟空,不知道岳華是誰)。
因為孫悟空,我還找來了中國《四大奇書》之一的
章回體長篇小說《西遊記》來讀。

到了1960年代末,我已經可以自己去看電影,
經常和小學同學去區內的新舞台戲院(座位1572)看電影。在那裡我看過查爾登·希士頓主演的《賓虛》。
這部電影當時是大製作,
許多場面都有成千上萬的演員參與。
在大戲院的大銀幕上播放,
場面更是震撼。
這部電影讓我明白了什麼是“賓虛咁嘅場面”。

那時的戲院每場可以容納上千觀眾,
成為一個聚眾的場合。
戲院周圍有很多食店,如雲吞麵店和蔗汁店,
讓觀眾在看戲前後光顧。
戲院門前還有許多小販售賣小食和飲料,
購買的食物包括滷味、雞腳、烤魷魚、雪糕、
雪條、冰水果、酸生瓜果和炒栗子等。
這是群聚於大戲院旁的飲食消費市場。

在1970年代初,我升讀中學,
學會了星期日去戲院看十點半的早場。
我記得第一部早場電影是
在油麻地普慶戲院看《兩小無猜》。
有些人因為喜歡聽Bee Gees的歌而去看這部電影;
而有些人在看完後則開始喜歡Bee Gees。




去得普慶戲院,也會去海運戲院。
在那裡看過《海神號遇險記》。
看了這套戲後也喜歡了Maureen McGovern 或 
Sam HUI 唱的 The Morning After.



讀高中後,去看戲的戲院更多,但都是大戲院:
包括旺角的凱聲(座位1124);
佐敦的快樂(1269座位)和大華(989座位)等,
及美孚的影都戲院(座位1725)。
看的多是港產粵語片。
也有時夥同損友或同學,
浩浩蕩蕩去看有點色情或有點暴力的三級片,
話說是要追上潮流!

碧麗宫(座位1060)是我的大戲院的最中產的回憶。
碧麗宮在1979年末建成開業。
碧麗宫是本港票價最昂貴的戲院,裝修豪華堂皇。
在那時,戲院也開始用特許經營的方式在戲院內售賣小食飲料。
寄生於大戲院旁的小販飲食消費市場也快速沒落。

碧麗宫以放映首輪西片為主,
最深刻的回憶是到那裡看西片《時光倒流七十年》,
這套西片在碧麗宮連續上映二百多日,
成為社會話題,不能不看,


讀高中後,我去看戲的戲院更多了,
但全是大戲院,包括旺角的凱聲(座位1124)、
佐敦的快樂(座位1269)、大華(座位989),
以及美孚的影都戲院(座位1725)。
看的多是港產的粵語片。
有時我會和損友或同學浩浩蕩蕩去看
那類有些色情或暴力的三級片,說是要跟上潮流!

碧麗宮(座位1060)是我最深刻的大戲院回憶。
碧麗宮於1979年末建成並開業,
是香港票價最昂貴的戲院,裝修豪華堂皇。
當時,戲院也開始以特許經營的方式
在內售賣小食和飲料。
共生於大戲院旁的小販飲食市場也迅速衰落。

碧麗宮主要放映首輪西片,
最深刻的回憶是我在那裡看了西片《時光倒流七十年》。這部片在碧麗宮連續上映二百多天,
成為社會話題,讓人不能不看。



香港的大型戲院在1990年代前後陸續被拆卸。
改建或新建的戲院座位數量大幅減少,
僅約百個座位;有些甚至少至僅有幾個座位!
這些迷你戲院多不是獨立建築,
而是位於多層建築的某幾個樓層內。
到了2019年末,
香港最後一座大型豪華戲院
(兩個放映廳各960座位)也終於被拆卸。
這類大型戲院,
終於在香港絕跡。

2020年8月2日星期日

好聽的音樂也可以讀~

音樂一週, No337,11 September 1981,





我在初中時開始聽流行曲,
那是1970年代初。
我發現中學生的主要潮流是聽歐西流行曲。
當時非常受歡迎的歌星和樂隊包括:
The Beatles、The Bee Gees、
The Carpenters、Elton John、Simon & Garfunkel、
Jim Croce、Don McLean、Cat Stevens、
John Denver、The Eagles、America、
Pink Floyd、CSNY、Joan Baez、
Bob Dylan、Stevie Wonder 等。

聽這些歌算是追上潮流,但這只是大眾潮流。
有時我會從一些電台音樂節目或其他地方聽到一些冷門音樂,
這些音樂非常對我的胃口。
我便發覺,在大眾潮流和流行榜之外,
其實好聽的歌還有很多。

《音樂一周》(MUSIC WEEK)於1975年中以小報
(半份報紙大小)形式出版,每星期五出版,
專門推薦各種音樂,
但主要以偏門的搖滾音樂為主。
周報中提到的外國樂隊、
歌星及歌曲我大多不認識,
但《音樂一周》的內容非常廣泛,
我總能找到一些適合自己的音樂文章來閱讀。
那時我很喜歡聽非主流音樂,
因此也定期購買來閱讀。

裡面有許多作者寫文章介紹音樂,
文章寫得很感性,宛如抒情散文,
因此成為我的閱讀對象。
因此我感覺到,
好聽的音樂同樣可以通過閱讀來欣賞。

我閱讀《音樂一周》的年代主要是在
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中。
那時日本流行音樂席捲整個亞洲,
我特別喜歡閱讀《音樂一周》介紹
日本流行音樂及潮流文化的文章,
以及專欄和樂壇人物的訪問,
內容詳盡深入,提供了很多第一手資料,
成為報導日本潮流文化的先驅。

那時《音樂一週》還舉辦本地及外國樂隊的音樂會,
我就是通過《音樂一週》認識了
本地搖滾樂隊Ramband。
在1980年代初,
我和同樣喜愛搖滾音樂的同學去過
香港大會堂看Ramband的演唱會。
那是我第一次購票看演唱會;
也是我第一次踏入香港大會堂觀看節目!

後來我成為上班族後,開始少聽搖滾音樂,
也少看《音樂一週》了。
那時香港的搖滾音樂熱潮也正在減退,
廣東歌成為流行音樂的主流,
而週刊的主持人也要移民,
紙媒版的《音樂一週》最終於1997年停刊。

(現在可以在Facebook上查看《音樂一週》,
在那裡,好聽的音樂不僅可以閱讀,還可以聆聽!)

2020年7月28日星期二

失落的逛實體書店的開心經驗

辰衝辰衝書店 Swindon Book Co. Ltd.


讀中學年代,開始喜歡看書,
自然也喜歡逛書店。
家住深水埗區,整個區祇有很少書店。
我常去的是在青山道的一間小型書店“學生書店”。
那裡有賣繁體書和簡體書的。
我多買簡體書,
因為書價較平宜。
例如一本有100多頁的簡體書書,
只賣港幣幾角錢。
而一本有100多頁的香港出版的繁體書的書價,
一般高兩三倍至約港幣兩三塊錢。
這所“學生書店”是一間小書店,
只賣內容普及的大路書。
要買其他書,我就要坐車到旺角或尖沙咀區。
旺角有很多書店,舊書攤及樓上書屋,
我買的多是香港及台灣出版的中文版的文史哲課外書及
學校教科書及參考書。
若要買英文書外文書,
就一定要到尖沙咀的海運大廈內的辰衝書店及
九龍尖沙咀樂道的辰衝書店了。 
辰衝書店內有很多英文版的美術及設計書,
價錢很貴,一般都要港幣幾十至幾百塊錢一本。
於我,這些新書在那時是
窺看外國世界美術新潮的一個方便窗口。
有時看到一兩本好想看的書,
緃使價錢高的都會買來看。

後來入了大學,因課程需要,
我仍常到辰衝買英文教科書。
但入職場後少看書了,於是也很少逛書店了, 

到科技進步到電子書都普及化後,
看實體書的人越來越少了;
而仍想看實體書的人,又可去網上書店購買!
於是更少人逛實體書店了。
由於市場萎縮,很多實體書店都先後結束營業。
幾個在1990年代經營得很好的連鎖書店大品牌包括
PAGE ONE(葉壹堂)及大眾書局(Popular) 
都於2000年代前後倒閉。
本來以為辰衝圖書這間老牌書店,
能夠在一個急速萎縮的實體書店市場繼續生存下去,
但她也終要在2020年中結業,
改為網上經營。

逛書店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節目,
我逛書店很少空手而回,有時更更滿載而歸的,
是生活的一個小確幸。

現在要逛書店,少了選擇。
又是那句說話:“沒有了,才懂得珍惜”。

在中學時期,我開始喜歡看書,
自然也喜歡逛書店。
我家住在深水埗區,整個區域只有少數書店。
我常去的是青山道上的一間小型書店,名叫‘學生書店’。
那裡同時販售繁體書和簡體書。
我多買簡體書,因為其價格較為便宜。
例如一本100多頁的簡體書,價格只需幾角港幣。
而一本100多頁的香港出版的繁體書,價格一般高出兩三倍,
約需港幣兩三塊。
這間‘學生書店’主要販售一些內容普及的大眾書籍。
若要買其他書,我就得坐車到旺角或尖沙咀。
旺角有許多書店、舊書攤及樓上的書屋,
我主要購買香港及台灣出版的
中文版文史哲課外書、學校教科書及參考書。

若要購買英文書或外文書,
就必須前往尖沙咀海運大廈內的辰衝書店,
以及九龍尖沙咀樂道的辰衝書店。衝書店裡有許多英文版的美術及設計書,價格不菲,一般需要幾十至幾百港幣。
對我來說,這些新書成為窺探外國美術新潮的一扇方便窗口。
有時看到一兩本非常想看的書,即使價格較高我也會購買。
後來進入大學,因為課程的需要,
我仍然經常到辰衝購買英文教科書。
但進入職場後我少看書了,因此也很少逛書店。

隨著科技進步,電子書逐漸普及後,
看實體書的人越來越少,
而仍想看實體書的人則可以選擇網上書店購買。
因此,更少人會逛實體書店。
由於市場萎縮,許多實體書店相繼結束營業。
幾個在1990年代經營良好的連鎖書店品牌包括:
PAGE ONE(葉壹堂)和大眾書局(Popular)
都在2000年代前後相繼倒閉。
原本以為辰衝圖書這間老牌書店能
在急速萎縮的實體書店市場中生存下去,
但她最終在2020年中結業,轉為網上經營。

逛書店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活動,
我逛書店很少空手而回,
有時甚至滿載而歸,這是生活中的一種小確幸。
現在逛書店的選擇變少了。
正如那句話所說:‘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2020年3月15日星期日

電視戰場上的失落回憶


我家從1960年中開始
訂閱每月繳費的有線電視「麗的映聲」。
那時,很少家庭擁有電視,
因此,很少人看過「麗的映聲」的電視節目。
直到1967年免費無線TVB開台時,
我家大部分成員,包括爸媽,
已經看了約八年的「麗的映聲」,
早已成為它的忠實支持者,
平時還是多數觀看「麗的映聲」,較少看TVB。

直到1970年代中,
「麗的映聲」改為免費無線的「麗的電視」RTV時,
我家大部分成員,包括爸媽,
已經看了約十五年的「麗的映聲」或RTV,
仍然是它的慣性支持者,
平時還是多數觀看RTV,較少看TVB。




麗的電視Logo 

但我家屬於小眾。

因為大部分香港人從TVB開台時就開始看她的電視節目,
他們甚至根本沒有看過「麗的映聲」。

我小時候曾在「麗的映聲」看過一部日本卡通片《小武士》,
這是我記憶中看的第一部日本卡通片,
主角小武士最拿手的日本隱者武技是
‘狂風掃落葉’!
我問過很多人,
卻沒有人看過!


日本卡通片集「小武士」

當「麗的映聲」在1970年代中期改為
免費無線的「麗的電視」RTV時,
大部分觀眾已經看了約八年的TVB,
早已成為TVB的慣性支持者,
平時還是多數觀看TVB,較少看RTV。

這樣的情況反映在收視率上:
TVB的收視率遠遠超過RTV的收視率,
多年來長期維持在約90%對10%的比率。
之後RTV進行了多次改組和節目改革,
但這些改變無法扭轉這一收視比率,
可謂是“壞的開始,就是失敗的一半”。

最終,RTV因經營困難而退出香港的免費無線電視台行列。
這讓我們這些鋤強扶弱的少數RTV忠實支持者,
感到非常失落。

---------

小武士
日文名稱 - 少年忍者風のフジ丸






2020年1月28日星期二

中英數三科就夠哂數的升中試



我的小學歲月可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小學一年級至四年級的輕鬆玩樂,
第二個階段是五年級至六年級的緊張學習。
在第一個階段,我的讀書方式是“自然讀”。
上課聽多少算多少,做功課也是如此;
考試前一天才溫書,記住多少就考多少。
最終成績真實反映了我的先天資質。
我在班上的成績大約在中間,四十多人中約排二十。
當我升入五年級時,
班主任宣布我們星期六日整天回校補課,做試題練習。
學校開始加強學科訓練,
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備戰升中試(香港中學入學考試)。



香港中學入學考試准考證(1972)


我那時才知道,
小學每年只有幾個學生能通過升中試,
入讀政府資助的各類中學。
其他同學若想繼續讀書,
就必須報考學費高出資助中學幾倍的私立中學。

因此,升入五年級後,
學生們開始修心養性,準備升中試。
對於我們這些已經玩得心散的學生來說,
學校提供補習,是一個翻身和最後衝刺的機會。

那時升中試只有三個科目:中文、英文和算術。
我做模擬試題時,遇到不懂的內容,就重新學習相關課程,
例如需要記憶的英文文法和數學公式。
其實這些學科內容在一二三年級時已經有系統地編入課程,
但我在“輕鬆玩樂階段”時根本無心向學,沒有好好學習。
到五年級才開始由頭學習,底子不穩,
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掌握較完整的學科內容。
缺乏這些基本知識,
根本無法應付那些多而“狡猾”(tricky)的試題。

因此我和幾個成績相近的同班同學,
在六年級期間一起報考多間私立中學,
以備升中試不及格時也有學校可讀。

我是在1970年代初考升中試的。
那時政府資助的各類中學不足以應付所有適齡兒童入學的需求,私立中學應運而生填補這個空檔。
但其學費一般比資助中學高出幾倍。
那時香港的經濟才剛起飛,
很多家庭要負擔私立中學的學費也感到吃力。

對我而言,小學五六年級的“緊張學習階段”兩年,
從來不覺得辛苦。反而體會到,凡事要進步,
必須付出不懈的努力!

我的升中試勉強及格,
被派到一家靠近家的全日制津貼中學。
學費便宜,上下課不用乘交通工具,
整體來說,給了我一個純樸而自由的中學生活。

升中試始於1962年,
當時人人都說升中試是“一試定生死”,
給學生帶來很大壓力,
剝奪了他們的快樂童年。
最終在1977年結束。
之後轉為香港學業能力測驗,
宣稱學生不用為測驗準備。

據說那一代的學生,為了考得好成績,
仍然補課做學業能力測驗的練習。
或許這就是競爭式淘汰考試的本質。


2019年12月8日星期日

有借有還的借書證年代


在我讀高小的時候,
開始喜歡上課外書,大多是從圖書館借來的。

七十年代初期,香港只有三兩間公立圖書館,
包括香港島的大會堂公立圖書館、
九龍的窩打老道公立圖書館和油麻地公立圖書館。

我那時住在蘇屋村,
沒有特別需要專程坐車搭船到這些遠的圖書館借書。
借書的地方是蘇屋村旁的保安道遊樂場內的一所小型圖書館。這所小型圖書館由小童群益會營運,
主要對象是幼童至初中生,
書籍的種類也很適合我那時的年齡。

此外,這所圖書館還舉辦很多活動,
包括參觀報社(華僑日報)、
汽水廠(可口可樂)、
麵包廠(嘉頓麵包),
甚至垃圾焚燒廠(荔枝角焚化爐)等戶外活動;
還有寫作比賽和繪畫比賽等。
我全都參加了,這豐富了我的童年生活。

當我讀初中的時候,覺得自己長大了,
開始對這所圖書館感到有些超齡,於是漸漸少去了。

隨著公立圖書館數量增多,
附近又開了一間深水埗公立圖書館,
這所街坊式的小圖書館最終也停辦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我開始喜歡看書的那段時光,
如果沒有小童群益會提供的這所社區小型圖書館服務,
我肯定會少看很多書,
也少參加許多文娛活動!
所以至今我仍然非常懷念這所圖書館。

升讀到中二、中三的時候,
我終於申請了公立圖書館的借書證,
這樣就可以到幾間大型公立圖書館借書了。


公立圖書館借書證


公立圖書館借書證 


香港公立圖書館一向由市政局管理。
到了1986年,區域市政局成立後,
圖書館服務分為兩個管理機構:
市政局負責香港島和九龍區的圖書館,
而區域市政局則負責新界區的圖書館。
這兩局的借書證也有所不同。
我住在九龍,因此申請的是市政局的借書證。
可喜的是,
持有這個證件可以在任何一間香港圖書館借書還書,
方便了不少讀者。



市政局借書證, 區域市政局借書證 

拿著這個借書證時,
我已經成為職場人,生活開始繁忙,
因此少了看書的時間,這個證件也不常使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個借書證最終被香港身份證取代。

題外話,在現在的大數據時代,
人人只需一張證件、一部手機、一串符號或一個指紋,
就能辦理各種生活事務,無需攜帶繁多的證件。

借書證的實體與概念,
漸漸在我的腦海中淡去,
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2019年11月12日星期二

我要俾個like給《大拇指周刊》


七十年代中,我踏入青春期。
除了綜合報紙,我開始選讀一些題材較專門、
內容較深入的報刊。
那時市面上有許多為青少年出版的周報
(八開度,半份報紙大小)。
這些周報根據報紙的主旨及方向,
編選一些切合當代年輕人志趣的不同主題版面,
讓讀者選讀。
內容包括文藝創作、社會思潮、音影賞析、星
座運程、民生生活、娛樂消閒、書評藝評及作者專欄等。


那時我覺得世界廣闊美麗,
渴望在不同領域探索。
幾角錢買一份週報,
能找到一些我感興趣的內容細閱,
讓思想飛越現實的樊籠,
沉醉在那嚮往的志趣國度裡。


香港青少年週報的出版,
最早且最具代表性的刊物應是《中國學生周報》
(1952年創刊,1974年停刊)。
另一份同時期的週報是《香港青年周報》
(1967年創刊,1970年中停刊)。
這兩份報刊在停刊前,
我還是個兒童,當時根本未有留意它們。
等到我稍微大一點、初中時開始對這類周刊產生興趣時,
第一份我主動買來看的是《大拇指周報》
(1975年創刊,1987年停刊)。

大拇指周報 

《大拇指》以中學生為主要讀者對象, 
整体取向偏重於文藝, 
內容有很多小說、散文、詩與書話等。
其他多元化的專欄有音影賞析、影視文化、 
社會時事等及生活趣事等。 
《大拇指》的出版時期, 
適逢重疊我的整過中學時期, 
所以我能由《大拇指》創刊號開始看;
是我那時期最喜歡閱讀的課外文藝讀物。
記得那時每到它的出版日, 
我都一早到報攤買來看。
我們那時看的現代文學,
包括中文教科書所揀選的白話文範文,
大多是三五七十年前民國前後作家創作的,
例如魯迅,朱自清,茅盾,沈從文,
老舍,冰心等。
他們的作品當然很好,
但內容總是和生活隔了一重甚麼似的。
但在《大拇指》,
可以讀到當代香港本地作家的文學創作,
其內容很有生活感! 


《大拇指》出版了一本《大拇指小說選》,
所選的小說都很有本土風情。


《大拇指》以中學生為主要讀者對象,
整體取向偏重於文藝,
內容涵蓋小說、散文、詩歌與書評等。
其他多元化的專欄包括音影賞析、影視文化、
社會時事及生活趣事等。
《大拇指》的出版時期恰好與我整個中學時期重疊,
因此我從創刊號開始就一直在看它,
成為我那段時間最喜愛的課外文藝讀物。


我記得每到出版日,
我都會早早到報攤去買。
那時我們閱讀的現代文學,
大多是從中文教科書中選出的白話文範文,
創作時間多是三五十年前的民國作家,
如魯迅、朱自清、茅盾、沈從文、老舍和冰心等。
他們的作品雖然很優秀,
但內容總讓人感覺和生活有一層距離。


而在《大拇指》中,
我可以讀到當代香港本地作家的文學創作,
這些作品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此外,《大拇指》還出版了一本《大拇指小說選》,
所選的小說更是充滿了本土風情,讓我深受啟發。

《大拇指小說選》



讀著那些本地作家及學生作家的文學創作, 很容易產生共鳴! 
亦滋長了我對文藝更深的興趣。 
我要俾個like(讚一讚)給 
我在青春期最佳精神食糧的《大拇指周刊》👍! 


在我對《大拇指》的閱讀記憶中,, 
印象最深刻的是《大拇指》 
出現了一個年輕作者鍾曉陽。 
她最初在《大拇指》上發表文學創作時,
應該只有十三、四歲。
我是看著她出道和成名的! 
她的文學創作包括小說、散文及詩歌。 
當她出版第一本引起文壇關注的小說
《停車暫借問》時,
應該只有十八、九歲吧!
我到現在仍追縱著她,
要看她的新作呢! 


* * * 


到我告別了我的中學生學習時期, 
我還仍斷斷續續的讀著《大拇指》, 
直至她在1987停刊, 
那時我已經是廿多歲的青年了。

2019年11月5日星期二

每天追讀飄著油墨香的報紙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
香港每日有幾十份大小報紙出版。

爸爸每天會看兩三份報紙,
包括【香港商報】
(主要看足球消息和比賽報導等)及
【真欄日報】
(主要看馬經及狗經等);
但不包括【華僑日報】。

但我家那時是有訂閱[華僑日報]的!

【華僑日報】在當期時
是香港的一份中文綜合大報。

除了新聞,工商政界都經它發佈公告及消息。


之所以我家那時是有訂閱【華僑日報】,
是學校鼓勵及協助學生特價訂閱的,
我記不到兄弟姊妺中誰經學校訂閱的,
但我自己很喜歡看【華僑日報】,
天天拿來看。
在學校師生來說,
【華僑日報】的副刊【教育版】的
內容是面向這群讀者的:
它會定期刊出中小學各學科的
課程參考資料和資訉。
但作為一個學生,
要是閱讀報紙作為消遣,
我其實很少看這些“太學校”的副刊,
反而更多看其他與課本無關的內容,
例如有關文藝的各類副刊,
所謂各取所需,
我自然會揀我有興趣的內容看。


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初,
香港每天有數十份大小報紙出版。
其中一份報紙《華僑日報》,
在當時的龍頭中文綜合大報。
除了新聞,
工商政界及政府會透過它發佈公告和消息。

我家當時訂閱了《華僑日報》,
是學校鼓勵並協助學生特價訂閱。
在學校師生中,
《華僑日報》的副刊《教育版》的內容是為這群讀者而設:
它會定期刊出中小學各學科的課程參考資料和資訊。
但作為學生,
如果把閱讀報紙當作消遣,
我其實很少看這些“過於學校化”的副刊,
反而更喜歡看與課本無關的其他內容,
例如有關文藝的各類副刊。所謂各取所需,
我自然會選擇我感興趣的內容來看。

華僑日報 (1973)


我記得《華僑日報》當時有一個版位,
讓青年人及學生投稿。
編輯會對每篇獲刊登的文章給予評語及評分
(印象是1至5顆星)。
我從小學六年級到初中投過多次稿,
但從未獲得刊登。
那時還沒有互聯網,
需依賴這些公開的平台才能發表文章。
多次投稿都被拒絕,
這讓我對自己的創作失去了信心,
之後再沒有在這個平台上投稿!
不過,我有剪存其他投稿的文章作為參考,
常常能看到令人驚艷的作品。

這個投稿版後來發展成為《學生園地》版,
只刊登創作,
沒有編輯的評語和評分。

除了文字,我也喜歡圖像,
因此我經常翻閱《華僑日報》的《華僑文化》版。
我特別留意這個版面刊載的書畫展消息和圖片。
如果是書畫介紹或展覽資料,
報紙會附上圖片(一般為兩三平方吋大小)。
由於那時的報紙都是單色印刷,
圖片多為黑白灰色。
書法圖片的字形清晰,
而水彩畫或油畫等繪畫作品的細節則難以看清。
不過,當時我也剪存了不少這樣的圖片作為創作參考。
在如今超高清解像度和放大仍覺不夠的年代,
我那時的追求算是容易滿足的低要求。

當時香港的書畫展覽場地不多,
多數安排在大會堂的高座或低座展覽廳。
我一看到有興趣的展覽,就會搭船搭車去看。

喜歡文字和圖像的人,自然對出版也會感興趣。
那時我常去借書的小童群益會圖書館,
有一年暑假舉辦了一個參觀《華僑日報》的活動,
我也參加了。
這次參觀大約持續了四小時,
我們沿著報紙出版的流程,參觀了不同的部門。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排版部,
裡面有一整牆的鉛字粒,
幾位排字工人擠在其中,
拿著稿件跟著作者的潦草字,
逐個字從鉛字粒牆上挑出來,
排成字版,迅速而準確。

日報的員工告訴我們,鉛字粒會褪色,
長時間拿著鉛字粒的排版工人,
雙手會變得黑黑的,
因此排字工人被稱為「黑手黨」。
這讓我想起我當時很喜歡的007漫畫裡的
「魔鬼黨」和「金手指」等組織,
排版工人的形象因此鮮明地留在我的腦海中。

《華僑日報》是一份內容嚴謹、字多圖少的正經大報,
它陪伴我渡過那段簡單樸實的文藝少年時光。

當《華僑日報》在1995年停刊時,
正是鉛字排版逐漸被電腦排版和彩色印刷取代的過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