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8日星期一

索油索著火水的年代~





記得小時候家裡的廚房有兩個火水爐。
我有時會煮些麵食,所以都會用到火水爐。
火水爐的構造很簡單:
整個爐身是鐵造的;
底盤是用來儲火水的;
中間的爐身有很多氣孔,
讓空氣能進入爐身裡面的爐頭;
爐頭圈有多條毛蕊伸入火水底盤將火水吸上至毛蕊頂;
毛蕊頂點著火就成爐火了。
要爐火大些,毛蕊伸高一點;
相反,要爐火小些,毛蕊縮低一點。
爐身有一個掣控制毛蕊升降。

火水爐的火水用了要增添;
毛蕊燒掉了要裝新。
這些工序較繁瑣和有一定的難度。
家中的大人就不讓我這個幾歲的小孩子去做。


我雖然有時會用到火水爐煮些麵食,但不常用。
我用火水爐煮食,我試過給火水爐燙傷。
火水爐整個爐身是鐵造的,
火水爐使用時爐身都是灼熱的,
不小心碰到了多會燙傷的。


不知過了多久,火水爐被石油氣爐全面取代。
石油氣爐用的燃料當然不是火水而是石油氣。
石油氣儲存在石油氣罐內,
石油氣罐供應商會派人上門更換的。


那時在街上,就常常看到送罐工人
騎著揹了四五個石油氣罐的單車四圍穿插呢!


2022年2月17日星期四

輕吻著那些美麗的音符~

 

我初中開始聽歌時,是聽卡式錄音帶的。
我家後來買了一套有唱盤的入門級的音響(HiFi)套裝,
我也聽唱片了。

但此唱盤的技術級數不高,
唱片播出的音質比卡式帶好不了許多。
歌聽多了,對音響的要求提高了,
儲夠零用錢就買了一部入門級的獨立唱盤來播唱片。
這部唱盤雖然是入門級的,
但比起入門級的音響(HiFi)套裝的唱盤,
播出來的音質又好多了。
我也由此早明白到“最怕貨比貨”的殘酷。
而唱盤也分級數,一分錢一分貨,
沒錢買更高級數的機種就不要去和它們比較,
音質一定有分別的,一定會被比下去的。

唱盤的組件,包括轉盤,唱臂和唱頭。
我的唱盤的轉盤和唱臂是不能更換的,
但唱頭是可以更換。
一部唱盤,唱頭應該是可以更換的,
因為唱頭要接觸轉動著的唱片音軌去產生音訊,
唱頭和唱片難免會有磨損。
唱頭損耗到一定程度,
拾音的功能下降或損壞就要更換。
我的唱盤換過幾次唱頭。
唱頭也是一分錢一分貨的,
售價較高的唱頭,多有較好的音質。
但不同的品牌的唱頭有不同音色,
音色卻與售價無關了。

記得我聽唱片的那段時光,
聽覺和視覺同時都很享受:
我總是喜歡發楞的凝看著唱盤針頭與唱片
接觸著旋轉著的景致…
覺得她們輕吻著那些美麗的音符呢…

唱片作為主流音樂載體到數碼音樂載體的興起時,
很快就被擠出主流,
變為另類的音樂載體選擇了。

現在還有人聽唱片,但那已是小眾的興趣活動了

2022年1月30日星期日

一隻膠唱片或一餅卡式帶有兩面 - A面和B面~



讀初中時,開始喜歡聽中西流行曲。 
父親買了一部單聲道單卡式錄音帶收音機,
我也開始用卡式帶來聽歌。

歌聽得多,對音響的要求會漸漸提高,
儲夠錢就去買了一套包括一部唱片機的
入門級的音響(HiFi)套裝;
也開始買唱片來聽歌。

其實卡式錄播載體出現時,
老早已有膠唱片這個載體的了。
卡式錄播載體的操作比較方便簡易,
價錢也大眾化。
它一出現就大流行。

但它不能完全取代膠唱片載體,
因為膠唱片載體所複製的音質比卡式錄播載體悅耳很多。
雖說唱片的音質比卡式好得多,
但若要唱片播出的音響比卡式帶好,
其實要有技術級數比較好的擴音系統才能發揮出來。
我家的入門級的HiFi套裝,
技術級數不高,
唱片播出的音響比卡式帶好不了許多。
但我那時較喜歡聽唱片,
主要是因為一套唱片
包括一個約一方呎大小的唱片封套,
它的封面封底和內頁通常都設計精美,
可以是歌星樂隊的照片,
也可以是圖像設計,
多是視藝的佳作,
對喜歡視覺藝術的我很有吸引力。
唱片封套也常附有很多資料和歌詞,
很是耐讀,常常讀到愛不釋手。
相對來說,卡式盒帶的面積小巧,
只能承載較少的圖文資料,
在這方面對我就不夠唱片吸引。

卡式帶和膠唱片各有優缺點:
卡式帶攜帶方便,膠唱片聲音甜美柔順。
所以卡式錄播載體出現時,
不能立刻完全取代膠唱片載體。
那時我同時會聽卡式帶和膠唱片。

但當CD載體作為一個音樂載體革命性地出現,
就能立刻完全取代卡式帶和膠唱片載體。
卡式帶及膠唱片都是
以物理的接觸來生產模擬(analogue)訊號的,
而CD是以二進位(1/0)的
資料儲存來生產數碼(digital)訊號,
聲音比較乾淨,較少雜音,操作方便,
價格普及,種類繁多。
CD後來更能錄音。
對一般的使用者是更佳的選擇。
我很快立刻全轉到聽CD了。

一隻唱片或一餅卡式帶有兩面 - A面和B面。
每邊有五六首歌。
那時的音樂公司,
一般將他們覺得較容易流行(hit) 的歌曲,
安排在A面;
較難hit的歌曲就會放在B面。

我那時聽歌通常都跟大潮流聽hit歌,
但也會刻意在B面尋寶般找些流行榜以外的歌曲來聽,
以顯個人品味"獨特另類"!

CD一出,完全取代卡式帶和膠唱片載體。
而被淘汰的,
還有一隻唱片或一餅卡式帶有兩面的這個概念。
CD只有一面,
唱片公司為一隻CD排列歌曲,
再沒有A面和B面這個考慮了。


She Moves Through The Fair



Mr. Shuck 'n' Jive



Crying in my sleep



Watermark





2021年8月5日星期四

香港最獨一無二的原創節日~

套句老話,香港華洋雜處,
受民間喜愛的節日中西夾雜。
政府為特別受民間歡迎的節日設定有法定假期,
讓民間盡情過節。
記得兒時過節,是全家總動員參與的。
例如過農曆新年,作為自僱人士的父母,
會在年廿九年三十在其小舖當眼處,
貼上『恭喜發財 初七啟市」的紅告示後,
就收舖放長假全情投入慶節。
我記得我在這個慶節活動高度參與。
例如祖母負責蒸糕炸角;
我也有幫手創造幾個麵粉公仔做油角的;
也有跟父母逛花市買花;
當然一定有在大年初一穿上新衣向長輩說些吉利話逗利是,
然後乖乖的跟他們周圍去拜年繼續逗利是。

但我也記得有一個節日,
我是沒怎樣有參與過的節日,
那個節叫「香港節」。

香港節郵票1973

「香港節」不是來自民間的,是政府舉辦的: 
香港在1960年代中,
社會發生過很嚴重的反政府示威及罷工事件!
記得那時到處都有人放置“土製菠蘿”。
有些甚至放在街道上。
我們那年代的小孩子,
多是天天周街遊蕩的野孩子,
沒有被“土製菠蘿”炸傷炸死,實屬萬幸!
1960年代末動亂平定後, 
政府為了疏導民怨和安撫民心,
加強市民對香港的歸屬感,
在之後的幾年間舉辦了多屆為期約一星期的
大型慶祝活動和娛樂節目「香港節」,
內容包括嘉年華會、花車巡遊、
舞會、時裝表演、歌唱比賽、
環島競步和「香港節小姐」選美比賽等節目。 
我那時還是一個小學生,
沒怎麼參與過「香港節」的活動和節目,
大概是因為活動和節目多是適合成年青少年參加,
適合兒童參加的顯然不多吧。
其實這個節祇舉辦了三屆
(1969年、1971年和1973年),
就沒有繼續下去了。
事實上,「香港節」應該是被化整為零,
衍生出更多不同類型的大型慶祝活動和娛樂節目,
以應社會不同社群的需要吧!
這些大型慶祝活動和娛樂節目,
當然有一些是適合兒童參與的。

儘管我沒怎麼參與過「香港節」,
但「香港節」的節徽,
就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因為節徽很像我們那時兒童圈子踢波時
流行採用的紅白膠波仔呢!


香港節郵票1971

2021年7月22日星期四

乘著廣東歌熱潮滑過一個音樂巨浪~

我入讀中學的1970年初年代,
讀英中的學生被稱為“番書仔女”。
學生一般都有能力以英文作為日常溝通的語文,
讀英文書,看西片,聽歐西流行曲,
都可以是他們的娛樂日常
(當然看不明白也會跟著大潮流追逐,
因為總有中文翻譯或字幕或配音版本供應)。
就聽歌而言,適逢那時香港年青人都愛西方潮流,
學生都多聽歐西流行曲或民歌,
在此潮流下,香港樂壇的年青歌星和樂隊多是
翻唱歐西流行曲或民歌的。
(但很少唱原創歐西流行曲。)
那時的年青歌星有Irene Ryder、Esther Chan;
樂隊有 Teddy Robin & the Playboys 、
Joe Junior & Side Effects、Lotus、溫拿樂隊、
The Chopsyicks (仙杜拉與阿美娜的筷子姊妹花)等。
當時Lotus在TVB主持青年人節目,大受歡迎,
特別紅了Lotus 的主音歌手許冠傑(Sam Hui)。
之後他以獨立歌手繼續發展其歌唱事業,
出了兩三隻翻唱別人的歐西流行曲黑膠大碟。
我初中開始聽歐西流行曲時,
許冠傑仍在唱歐西流行曲。
我和我那一代學生很多都喜歡聽他唱歌,
他揀選的歐西流行曲的調子都很美麗,
包括 The Morning After,Interlude,
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Street of London等。
其實,我們喜歡許冠傑的另一個原因,
是因為他畢業於香港大學心理學系,
在那個年代很少人大學畢業生加入娛樂圈的。
我們都很羨慕他的學歷和多姿多彩的經歷。

除了許冠傑,
學生圈子也特別留意另外一個讀書高材生
陳美齡(Agnes Chan)。
她加入樂壇娛樂圈唱歐西流行曲時,
仍在讀中學四五年級,
並在麗的電視(RTV) 主持一個音樂節目。
她中英文俱佳。在節目中
她會自己拿著木結唱歐西流行曲及民歌。
於一九七一年,陳美齡翻唱
Joni Mitchell的《Circle Game》,瘋魔全港。
聽歐西歌曲是那時的
青少年次文化中的一個主要的次次文化。

相對這個年輕一代的聽歌潮流,
存在著一個平行時空,
他們的成年人長輩愛聽的是廣東歌國語歌。
那時的1960年代,很多粵語片都有不少插曲,
梁醒波、鄭君綿、鄧寄塵等唱的趣怪歌;
陳寶珠、蕭芳芳等唱的摩登風的青春舞曲。
很多都出過一些唱片,
但未算大流行。
但在1960年代中突然來了一個聽國語歌的風潮。
那時受歡迎的歌星多來自台灣,
包括青山,張帝,趙雷等。
其中我的記憶最深刻的是姚蘇蓉。
她唱國語歌「今天不回家」時,非常肉緊,
會哭唱到躺到地上。
家人有買這隻歌的黑膠唱片,
在家常播,
我們一家大小聽多了都懂得唱及模仿唱到躺地。

到了1970年代初,
流行音樂圈出現了一些銳意改革舊式廣東歌的音樂人,
在歌曲及歌詞上加入新創意。
電視台的電視劇開始加入粵語電視主題曲,
並得到這個成年觀眾群的接受,
較早期的電視主題曲,
包括專唱歐西流行曲的筷子姊妹花的仙杜拉
唱的一首粵語電視主題曲《啼笑因緣》,
歌曲流行了好一段日子。
歌曲能入屋,各階層及年齡群的聽眾多了,仙杜拉也紅了,
紅到立刻可以出了一隻全廣東歌的黑膠唱片。
自此之後,開始多歌星甚至樂隊也唱
粵語電視主題曲及廣東歌了。

許冠傑和他的哥哥許冠文在無綫電視(TVB)
也這個期間主持了一個雜誌式的節目《雙星報喜》,
許冠傑在電視中除了唱他的歐西流行曲,
也有唱廣東歌,例如《鐵塔凌雲》。
及後許氏幾兄弟拍攝了多部電影
如《鬼馬雙星》及《半斤百兩》等。
許冠傑在電影中唱了不廣東歌,
包括《雙星情歌》丶《鬼馬雙星》丶
《天才與白痴》和《半斤八兩》等。
這些歌有些是中外舊曲,有些是自創新歌。
歌詞多是許冠傑獨自填詞或與黎彼德合作填詞的,
電影和歌曲都做到雅俗共賞,
改變一般人覺得廣東歌粗鄙低俗的印象,
得到廣大市民接受,
年青聽眾包括學生都也去聽廣東歌了。
最受歡迎的歌星樂隊如杜麗莎,
溫拿樂隊開始爭相唱廣東歌。
整個樂壇主流轉向為一個廣東歌樂壇。

除了電視,電台亦成為廣東歌的推手。
適逢那時電台的管理年輕化,
推出很多適合青少年收聽的節目包括
流行音樂節目。
廣東歌就得到一個24小時不停播放的平台。
例如香港電台的在1974年開始播放的
《青春交響曲》就常播放廣東歌;
更在1978年舉辦《第一屆十大中文金曲》,
得獎歌曲當然絕大部分是廣東歌。
1979年香港有了FM頻道,聲音清晰,
適合播放音樂,於是更多人用這個平台聽歌了。

將廣東歌潮流加熱的其中一個推手一定是
在1983年建成啟用的
香港紅磡體育館(紅館)了。
紅館可容納高至一萬二千多觀眾。
在此之前在1980年建成的香港最大型場館的
依利沙伯體育館也祇能容納最多三千多觀眾。



當紅歌星如許冠傑,徐小鳳,梅艷芳,張國榮,譚詠麟,
張學友及黎明等在紅館舉辦演唱會,
可開至三四十場,
一個演唱會的觀眾人數多至五十多萬,可說是全民參與。
這種集體活動當然可以產生集體回憶的,因為經驗相同。
我還記得我在1984年第一次去紅館看演唱會的情況,
那時覺得人生可以很幻影和可以有雨夜的浪漫的。

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牽引並維持著
一個長達二十多年的香港廣東歌的蓬勃發展,
帶動起相關行業和流行風潮,
這個香港文化產業跨過地域限制,輸出海外。

但這個香港廣東歌熱潮到了2010年代急速下滑。
作為流行指標,最紅的歌星樂隊在紅館的單一演唱會的場數,
早已下降至三幾場的個位數字。
近年音樂界更有“救救廣東歌”的呼籲,
可見廣東歌市場的萎縮程度。

廣東歌要再起浪潮,
真要等到了有另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契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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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30日星期三

帆影處處的舊時漁港風景~



1950-1960年代的香港海港海岸,

到處都是舊式帆船。

那時的維多利亞港,

可以看到很多香港風格的帆船揚帆經過;

而於近岸海灣及避風塘,

也能看到泊滿歸航待航的帆船景致。

當時的香港旅遊協會宣傳香港時,

早就用上了一艘港式帆船做標誌。

(現在的香港旅遊發展局仍以這艘帆船為官方標誌)。

 

 



 

帆船當然不是香港獨有,

但香港的舊式帆船的外形,自有其本地特式,

與其他地方的帆船,總有些不同。

之所以香港旅遊協會可以用

港式帆船外形來代表香港。

 

記得那時到中環,尖沙咀及赤柱等旅遊區,

有很多以旅客為主要銷售對象的店舖售賣的油畫,

多用帆船做主題。

可見這些帆船,

在遊客的眼中是很有香港特式的。

 

那時漁業是香港很主要的經濟支柱,

不少香港居民都是以捕魚及相關行業為生的,

日常的生活大概都是捕魚賣魚修船補網,

有些更常年居住在漁船上,岸上無家,以船為家。

我有一個親戚是艇戶(水上人家),

獲派公屋離開艇戶,

後來更離開漁業上岸轉了行轉做其他職業。

 

自幾歲起已喜歡看畫,

讀報刊時最喜歡翻看一些著名畫家

包括江啟明,歐陽乃霑及陳球安等

發表的戶外寫生及速寫畫作。

我尤其喜歡翻看他們以帆船漁港為題材的畫作,

可能是我那時年紀小,

活動空間未能伸展到海岸漁港,

那些景致是我在市區範圍內生活是接觸不到的。

 

我也喜歡一個無名畫家畫的月曆油畫,

這個畫家畫過幾套不同題材的月曆油畫。

其中有一套是以帆船漁港為主題,

比賣給旅客的油畫更見細緻。

它是我童年時最鐘愛的收藏品之一。

我常模仿這些畫作畫,

也有用來交美術堂功課。

一個小孩常常畫著舊帆及船漁港景致,

對很多大人或老師來說都是怪興趣。

 

踏入1970年代,香港經濟轉型,工商業高速發展,

取代漁業成為香港重要經濟支柱。

漁業式微,漁船的數量快速減少。

加上科技進步,

漁船多由摩打驅動,

不用裝起風帆靠風力提供動力,

中式舊帆船也因此漸被淘汰。

 

現在除了修復後作為旅遊觀光項目的

唯一一艘中式帆船「鴨靈號」外,

港式舊帆船揚帆於維港的景致已經不復見了。

2021年2月27日星期六

香港戲院大歷史~

當我還小時,戲院很大。
當我長大後,戲院變小了!
這並不是當我長大後,我的個子大了,活動幅度大了,
看到的物件在我的觀感的比例上都覺得它們變小了,
而是香港的戲院,真的越建越小,
由大型戲院,變成迷你戲院了。

以前的戲院多都是自成一座獨立的建築物,
銀幕前的座位一般分堂座及樓座上層,
堂座分前座,中座及後座。
樓座(樓上)通常約只有堂座的約三分一至一半。
全院座位總數由數百至一二千不等。

時為1960年代初,在我四五歲的時候,
爸媽都有時會帶我去戲院看戲。
記憶中我的最早去看戲的大型戲院是北河戲院(座位1476),
看的應是陳寶珠/蕭芳芳/呂奇/胡楓主演的青春歌舞片之類。
還記得電影播放途中有人懷疑戲院內有炸彈,
全院千多個觀眾亂竄疏散,
媽媽拖著我在人踩人的人群中
從北河戲院側們逃生幾乎被人踩死的情景,
到現在仍歷歷在目。


我家的日常活動範圍是在深水埗區,
爸媽也常帶我到區內的黃金戲院(座位1399)
看邵氏的國語片,
例如黃梅調的歌唱電影等,
而記憶最深刻的電影是《西遊記》系列電影。
由岳華飾演的孫悟空成為我的偶像
(我當年不認識岳華祇認識孫悟空)。
因為孫悟空,
我還找來了中國《四大奇書》之一的
《西遊記》章回體長篇小說來讀。

到了1960年代末,我可以不用爸媽帶去看電影,
我多和小學同學到區內的
新舞台戲院(座位1572)看電影。
在那裡看過查爾登希士頓主演的《賓虛》。
《賓虛》在當時是大製作,
很多場面都有成千上萬的演員參與。
於大戲院的大銀幕播放,場面更是震撼。
這套戲令我明白甚麼是“賓虛咁嘅場面”。

那時的戲院每場可以有過千觀眾,是一個聚眾的場合。
那時的戲院周圍都有很多食店如雲吞麵店及蔗汁店,
讓看戲的觀眾在看戲前後光顧。
戲院門前更有大量小販售賣小食飲料,
買的包括滷味雞腳丶烤魷魚丶雪糕雪條冰水果丶
酸生瓜果及炒栗子等。
這是寄生在大戲院旁的飲食消費市場。

我1970代初升讀中學,我學識星期日去戲院看十點半早場。
第一套早場是記得去了油麻地普慶戲院看《兩小無猜》。
有人因喜歡聽Bee Gees 的歌然後去看這套電影;
也有人看完了這套電影喜歡了Bee Gees。




去得普慶戲院,也會去海運戲院。
在那裡看過《海神號遇險記》。
看了這套戲後也喜歡了Maureen McGovern 或 
Sam HUI 唱的 The Morning After.



讀高中後,去看戲的戲院更多,但都是大戲院:
包括旺角的凱聲(座位1124);
佐敦的快樂(1269座位)和大華(989座位)等,
及美孚的影都戲院(座位1725)。
看的多是港產粵語片。
也有時夥同損友或同學,
浩浩蕩蕩去看有點色情或有點暴力的三級片,
話說是要追上潮流!

碧麗宫(座位1060)是我的大戲院的最中產的回憶。
碧麗宮在1979年末建成開業。
碧麗宫是本港票價最昂貴的戲院,裝修豪華堂皇。
在那時,戲院也開始用特許經營的方式在戲院內售賣小食飲料。
寄生於大戲院旁的小販飲食消費市場也快速沒落。

碧麗宫以放映首輪西片為主,
最深刻的回憶是到那裡看西片《時光倒流七十年》,
這套西片在碧麗宮連續上映二百多日,
成為社會話題,不能不看,



香港的大型戲院到1990年代前後陸續拆卸。
改建或新建的戲院的座位全大幅減少至約百個座位;
有些甚至少至只有幾個座位!
這些迷你戲院多不是獨立建築物,
而是建在多層建築物裡面的某幾個樓層內。


到了2019年末,
香港最後一座大型戲院豪華戲院(兩映院各960座位)
也終被拆卸。
這類大型戲院,
終於絕跡於香港了。

2021年1月31日星期日

穿著長衫馬掛的舊勢力~

王澤在1950年代已創作不少漫畫,
他畫的漫畫人物, 
包括老夫子、秦先生和大蕃薯的造型,
在1960年代初成型。
《老夫子、秦先生 AND 大蕃薯》漫畫,
就在1960代初,開始定期出版,並大受歡迎。 



我小時候在1960年代初開始看
《老夫子》漫畫!
那時已經覺得老夫子和大蕃薯的衣著很古老。
他們穿着的長衫馬掛,在1960年代初仍有人穿著,
但已很少人穿著。
穿著的多數是年齡較長的老人家。

長衫馬掛是1900世紀初中國男士流行穿著的
中式男子常禮服。
習慣穿著長衫馬掛的人,
到了1960年代,
多已達五六十歲或年紀更大了。
王澤的的老夫子和大蕃薯的長衫馬掛漫畫造型,
沿用這種舊衣著漫畫造型,
大概是以老夫子和大蕃薯作為漫畫中有較舊思想的角色:
王澤就常常通過老夫子的視角,
去看當時社會流行新人事物會產生激烈反應,
以作為香港新舊文化衝突的題材。
例如老夫子對年青人穿著嬉皮士式的服裝非常反感。

以穿著長衫馬掛的人物作為漫畫造型的漫畫,
除了王澤的老夫子和大蕃薯外,也有在1960年末開始出版,
由麥敏中和青峰合著的《王先生和朱老伯》。
漫畫中的王先生,也是沿用這種長衫馬掛舊衣著漫畫造型。




除了由1960年代出版到現在
絕無僅有的《老夫子》漫畫,
現在很少其他漫畫採用
這種穿長衫馬掛舊衣著的漫畫造型,
作為主要角色了。

在現實生活上,
現在一般市民,
已很少人穿長衫馬掛作為常服了。

2020年8月28日星期五

大時代下經營小生意的樓梯底舖~




樓梯底舖 


香港在1950-70年代有很多樓梯底舖。
那時香港仍有很多幾層樓高的唐樓,
這些唐樓多數沒有升降機,
入口就只得一個向街樓梯口!
其中很多這些樓梯口有一個樓梯底的斜天花頂空間位。
這個斜天花頂空間位很小,既在樓梯底,
大約只有一般樓梯的闊度,面積祇有約五六十方呎,
通常坐不進多一個人;
人站著也進不了那個斜天花頂小空間。
但這些樓梯口多向著行人街道,人流旺盛,
用作舖位,顧客要光顧也很方便。
亦由於空間小,租金一般都會較其他大地舖低很多。
非常適合只需要一個小空間作業的小生意或小買賣。
所以這些樓梯底空間都被業主好好利用轉成小舖租售。

以前香港百業興旺,
開一個小舖,
可做萬種生意,
冷門的,熱門的,都有得做。
例如磨刀磨較剪的,水電維修的,
修理鐘錶的,配鎖配匙的
賣家居用品的,賣風味小食的。。。
我家也是開一個這樣的樓梯底小舖的。
我讀小學初中時也有幫爸媽看看舖。
做一個樓梯底舖的小生意,
就往往能養得起一頭家。

到70年代年代末,
開始有很多唐樓被拆卸重建。
新起的樓宇在沒有這些樓梯底了。
樓梯底舖現在急劇減少,
現在祇能在有較多未拆唐樓的區段才見有。

我家經營的梯底舖的唐樓未拆卸前,
已經結束經營,
主要原因是生意淡薄,頂不住支出。
雖說小舖租金較低,
但燈油火蠟,都要一定的支出。

但無論怎麼說,那時做小生意,
都容易過現在。
現在要做小生意,
很難找到小舖。
若說到樓上舖或劏舖,
它們都沒有樓梯底舖那麼當街當巷人流旺呢!


2020年8月14日星期五

住板間房的幼兒歲月~



1960年代流行的板間房

我由出生至三歲,一家五口是住板間房的。 
1960年代初的板間房是怎麼模樣的呢? 
那時有些業主,
將單位用板間開多個板間房,
分租給多個租客。
間房的目的是降低每個單位的租金, 
以應負擔不起高租金的租客之需。 
那時流行採用的房板配有透光玻璃, 
以助板間房採光。 
但又要提高房間私隱度, 
透光玻璃都鑄有密緻凹凸花紋, 
以防清晰光影透視。

1960年代流行的板間房板透光玻璃花紋

間出來的板間房多是方型的,
以有效使用單位面積及安拆房板。
租客要共用廚房廁所。
以上的資料是那時的板間房的一般情況。
我對我以前住在住板間房的情景一點記憶也沒有。
據母親說,單位業主將單位用板間開幾個板間房,
租給幾個家庭居住。
若不是我問起,
母親都不想回憶那段日子,
因為居住條件太惡劣。
業主的單位在頂樓,
無論甚麼天氣,
房內都酷熱難熬。
所以很多時到夜晚,
母親都喜歡帶我們到天台透透氣,
待到睡覺才回房。
我反而對天台的情況有小小記憶,
在黑夜抬頭看到一個圓圓的月亮的情景,
還隱隱約約的留在腦海。


後來爸媽成功申請公屋,
我也搬離我的幼兒歲月的板間房的我的第一個家。
母親說,我們的幾個板間房鄰居家庭,
後來都先後“上樓”,
住進不同類型的公共房屋。

住板間房的,
自然希望將來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住進公屋居屋。
六十年代的香港,
那時沒甚麼堂皇冠冕的所謂房屋政策。
總之住板間房的申請上樓,
合資格的就排大隊上樓,
而且是好有希望又真有機會的呢!

* * *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香港,
沒有人再用上述房板間出板間房了。
但取而待之出現了很多劏房。
劏房在名稱及形式上都不同板間房。
但其本質一樣,
一樣是很多人負擔不起住屋支出,
只能住在一個超壓縮了的居住空間。
所以,
現在也不需要堂皇冠冕的所謂偉大房屋政策。
總之住劏房的申請上樓,
合資格的就排隊上樓。。。
最好是有希望又真有機會的就是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