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8日星期一

索油索著火水的年代~





我記得小時候家裡的廚房裡有兩個火水爐。
我有時會煮一些麵食,因此會用到火水爐。
火水爐的構造很簡單:
整個爐身是鐵製的;底盤用來儲存火水;
中間的爐身有很多氣孔,讓空氣進入爐頭;
爐頭圈有多條毛蕊伸入火水底盤,
將火水吸上到毛蕊頂部;
毛蕊的頂部點著火後就形成爐火。
如果想爐火大一些,就將毛蕊伸高;
反之,若想爐火小一些,就縮低毛蕊。
爐身上有一個開關控制毛蕊的升降。
火水爐的火水用完後需要增添;
毛蕊燒掉了則需要更換。這些工序相對繁瑣且有一定難度,
家裡的大人不讓我這個小孩去做。
我雖然有時會用火水爐煮些麵食,但不常用。
我用火水爐煮食時,曾經被燙傷。
火水爐的整個爐身是鐵製的,
使用時爐身會非常灼熱,不小心碰到就會燙傷。

不知過了多久,火水爐被石油氣爐全面取代了。
石油氣爐使用的燃料不是火水,而是石油氣。
石油氣儲存在石油氣罐內,供應商會派人上門更換。
那時在街上,
常常能看到送罐工人騎著
背著四五個石油氣罐的單車穿梭。

2022年2月17日星期四

輕吻著那些美麗的音符~

 



我初中時開始聽歌,
當時的音源是卡式錄音帶。
後來我家買了一套有唱盤的入門級音響(HiFi)套裝,
這樣我也開始聽唱片。
不過這個唱盤的技術規格的水平不高,
播放的音質與卡式帶相比並沒有太大改善。
歌聽多了,對音響的要求提高了,
儲夠零用錢就買了一部入門級的獨立唱盤來播唱片。
雖然這部唱盤是入門級的,
但相比於入門級音響(HiFi)套裝的唱盤,
音質提升了不少。
因此,我很早就明白了“最怕貨比貨”的道理。
唱盤也是分級的,一分錢一分貨,
若沒有足夠的預算,就不要與更高級的機種比較,
音質必然會有差距。
唱盤的組件包括轉盤、唱臂和唱頭。
我的唱盤的轉盤和唱臂無法更換,但唱頭是可以。
一部唱盤的唱頭應該是可以更換的,
因為唱頭需要接觸轉動的唱片音軌來產生音訊,
唱頭和唱片都會有磨損。
當唱頭損耗到一定程度,
拾音功能下降或損壞時就需要更換。
我曾經更換過幾次唱頭。
唱頭同樣是一分錢一分貨,
售價較高的唱頭通常具有更好的音質,
但不同品牌的唱頭有各自不同的音色,
而音色與售價並不一定相關。
我記得那段聽唱片的時光,
聽覺和視覺同時都令人享受:
我總是喜歡呆呆地凝視著唱盤針頭與唱片接觸旋轉的景象,
感覺它們輕吻著那些美麗的音符…

隨著數碼音樂載體的興起,
唱片作為主流音樂載體很快被擠出市場,
變為另類的音樂載體選擇了

如今仍然有人聽唱片,
但這已經成為小眾的興趣活動。

2022年1月30日星期日

一隻膠唱片或一餅卡式帶有兩面 - A面和B面~


我在初中時開始喜歡聽中西流行曲。
父親買了一部單聲道的卡式錄音帶收音機,
於是我也開始用卡式帶來聽歌。

歌聽得多,我對音響的要求逐漸提高,
儲夠錢後買了一套包括唱片機的入門級音響(HiFi)套裝,
並開始購買唱片來聽。
事實上,卡式錄音帶出現時,
膠唱片早已存在。
卡式錄音帶的操作相對方便簡單,
價格也更為大眾化。
它的出現迅速流行開來,
但並不能完全取代膠唱片,
因為膠唱片的音質比卡式錄音帶更加悅耳。

雖然唱片的音質明顯優於卡式帶,
但若想要唱片播放出更佳的音響效果,
則需要較高級的擴音系統。
我家的入門級HiFi套裝技術規格的水平不高,
唱片播放出的音響效果與卡式帶相比也並不突出。

但那時我更喜歡聽唱片,
主要是因為一套唱片通常包括
一個約一方呎大小的封套,封面、封底和內頁通常設計精美,
可能是歌星或樂隊的照片,也可能是藝術設計,
對喜愛視覺藝術的我來說非常吸引。
唱片封套還常附有豐富的資料和歌詞,
這些資料非常耐讀,常常讓我愛不釋手。
相比之下,卡式帶的面積小巧,只能承載較少的圖文資料,
因此在這方面對我來說吸引力不如唱片。

卡式帶和膠唱片各有優缺點:
卡式帶攜帶方便,而膠唱片則聲音甜美柔順。
因此,卡式錄音帶的出現並未立即完全取代膠唱片。
那時我同時聽卡式帶和膠唱片。

但當CD作為一種革命性的音樂載體出現時,
它能立即取代卡式帶和膠唱片。
卡式帶和膠唱片都是透過物理接觸
來生成模擬(analogue)訊號,
而CD則是以二進位(1/0)數據
儲存來生成數碼(digital)訊號,聲音更乾淨、雜音更少、
操作方便、價格普及、種類繁多。
後來CD還能錄音,
因此對一般使用者來說,CD是更佳的選擇。
我很快就轉向聽CD了。

一張唱片或一盤卡式帶有兩面——A面和B面,
每面通常有五六首歌。
那時的音樂公司通常將他們認為較容易流行的歌曲安排在A面,而較難流行的則放在B面。
那時我聽歌通常跟著潮流聽熱門歌曲,
但也會刻意在B面尋找流行榜以外的歌曲,
以展現自己“獨特另類”的品味!

一旦CD出現,便完全取代了卡式帶和膠唱片。
同時,還被淘汰的還有唱片和卡式帶的雙面概念。
CD只有一面,
唱片公司在排列歌曲時不再考慮A面和B面的區別。



She Moves Through The Fair



Mr. Shuck 'n' Jive



Crying in my sleep



Watermark





2021年7月22日星期四

乘著廣東歌熱潮滑過一個音樂巨浪~

我在1970年代初入讀中學時,
在英中讀書的學生被稱為“番書仔女”。
學生一般都有能力以英文進行日常溝通,
閱讀英文書籍、觀看西方電影、聽歐西流行曲,
都成為他們的日常娛樂。
(當然,即使看不懂,也會跟著潮流追逐,
因為總有中文翻譯、字幕或配音版本可供選擇。)

就聽歌而言,當時香港年輕人都熱愛西方潮流,
學生多聽歐西流行曲或民歌。
在這種潮流下,
香港樂壇的年輕歌手和樂隊大多是翻唱歐西流行曲或民歌。
(但很少有人唱原創的歐西流行曲。)
當時的年輕歌手包括Irene Ryder、Esther Chan;
樂隊包括Teddy Robin & the Playboys、
Joe Junior & Side Effects、Lotus、溫拿樂隊、
The Chopsticks(仙杜拉與阿美娜的筷子姊妹花)等。
當時,Lotus在TVB主持青年節目,大受歡迎,
特別受歡迎的主唱是許冠傑(Sam Hui)。
之後,他作為獨立歌手繼續發展歌唱事業,
發行了兩三隻翻唱的歐西流行曲黑膠唱片。
我在初中開始聽歐西流行曲時,
許冠傑仍在演唱歐西流行曲。
我和同一代的學生很多都喜歡聽他的歌,
他選擇的歐西流行曲旋律都很優美,包括《The Morning After》、《Interlude》、《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Street of London》等。
其實,我們喜歡許冠傑的另一個原因是
因為他畢業於香港大學心理學系,
在那個年代,很少大學畢業生會加入娛樂圈。
我們都很羨慕他的學歷和多姿多彩的生活經歷。

除了許冠傑之外,
學生圈子也特別關注
另一位學業優秀的陳美齡(Agnes Chan)。
她進入樂壇唱歐西流行曲時,當時仍在中學四、五年級就讀,
並在麗的電視(RTV)主持一個音樂節目。
她的中英文都很出色。
在節目中,她會自己拿著木結奏樂,
演唱歐西流行曲和民歌。
在1971年,陳美齡翻唱Joni Mitchell的
《Circle Game》,風靡全港。
聽歐西歌曲是當時青少年次文化中的一個主要部分。

與這一代年輕人的聽歌潮流相對,存在著一個平行的時空,
他們的成年長輩則喜愛聽廣東歌和國語歌。
在1960年代,許多粵語片都有不少插曲,
由梁醒波、鄭君綿、鄧寄塵等人演唱的趣怪歌曲;
由陳寶珠、蕭芳芳等人演唱的摩登青春舞曲。
許多歌手都出過唱片,但未算大流行。
然而,在1960年代中期,
突然出現了一股聽國語歌的風潮。
當時受歡迎的歌手多來自台灣,
如青山、張帝、趙雷等。
我記憶最深刻的歌手是姚蘇蓉。
她唱國語歌《今天不回家》時,非常感人,
會哭著唱到躺在地上。
家裡有購買這首歌的黑膠唱片,
在家裡經常播放,我們一家大小聽多了,
都能唱並模仿她的歌,甚至躺在地上唱。

到了1970年代初期,
流行音樂圈出現了一些銳意改革舊式廣東歌的音樂人,
在歌曲和歌詞中加入新的創意。
電視台的劇集開始加入粵語主題曲,並受到成年觀眾的接受。
與較早期的電視主題曲相比,
如專唱歐西流行曲的筷子姊妹花中的仙杜拉
演唱的一首粵語電視主題曲《啼笑因緣》,
這首歌流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這首歌進入了家庭,
吸引了各階層和年齡層的聽眾,
仙杜拉也因此走紅,
紅到可以立即發行一張全廣東歌的黑膠唱片。
自此以後,
越來越多歌手甚至樂隊也開始演唱粵語主題曲和廣東歌。



許冠傑和他的哥哥許冠文在無綫電視(TVB)期間
主持了一個雜誌式的節目《雙星報喜》,
許冠傑在節目中除了唱他的歐西流行曲,
還演唱廣東歌,例如《鐵塔凌雲》。
隨後,許氏幾兄弟拍攝了多部電影,
如《鬼馬雙星》和《半斤百兩》等。
許冠傑在電影中演唱了多首廣東歌,
包括《雙星情歌》、《鬼馬雙星》、
《天才與白痴》和《半斤八兩》等。
這些歌曲中,有些是中外舊曲,
有些是新創作。
歌詞多由許冠傑獨自填詞,或與黎彼德合作填詞,
電影和歌曲都雅俗共賞,
改變了人們對廣東歌粗鄙低俗的印象,
並受到廣大市民的接受。
年輕聽眾,包括學生,也開始聽廣東歌。
最受歡迎的歌手和樂隊,如杜麗莎和溫拿樂隊,
也開始爭相演唱廣東歌。整個樂壇的主流轉向廣東歌樂壇。
除了電視,電台也成為廣東歌的推手。
那時電台的管理層逐漸年輕化,
推出了許多適合青少年收聽的節目,
包括流行音樂節目。
廣東歌因此獲得了一個24小時不停播放的平台。
例如,香港電台在1974年開始播放的《青春交響曲》
經常播放廣東歌;
並在1978年舉辦了《第一屆十大中文金曲》,
得獎歌曲中絕大部分是廣東歌。
1979年,香港啟用了FM頻道,
聲音清晰,適合播放音樂,
於是更多人開始使用這個平台聽歌。

推動廣東歌潮流的重要推手之一是
1983年建成啟用的香港紅磡體育館(紅館)。
紅館可容納超過一萬二千名觀眾。
在此之前,1980年建成的香港最大型場館是伊利沙伯體育館,最多只能容納三千多名觀眾。

當紅歌星如許冠傑、徐小鳳、梅艷芳、張國榮、
譚詠麟、張學友和黎明等人
在紅館舉辦演唱會,可以開到三四十場,
每場演唱會的觀眾人數可達五十多萬,可謂是全民參與。
這種集體活動自然能產生集體回憶,因為大家的經驗相似。

我仍然記得1984年第一次去紅館看演唱會的情況,
那時我覺得人生充滿幻影,還能有雨夜的浪漫的。

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使得長達二十多年的香港廣東歌蓬勃發展,推動了相關行業和流行風潮,
這一香港文化產業跨越地域限制,向海外輸出。

然而,這一香港廣東歌熱潮在2010年代急速下滑。
作為流行指標,最受歡迎的歌手和樂隊在紅館的演唱會數量早已降至三、四場的個位數字。
近年音樂界更有“救救廣東歌”的呼聲,
可見廣東歌市場的萎縮程度。
廣東歌要再度興起,
必須等到另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契機。


2021年6月30日星期三

帆影處處的舊時漁港風景~



在1950至1960年代,

香港的海港海岸到處可見舊式帆船。

那時的維多利亞港,

隨處可見香港風格的帆船揚帆而過;

在近岸海灣及避風塘,

也能看到泊滿歸航或待航的帆船。

當時的香港旅遊協會在宣傳香港時,

便使用了一艘港式帆船作為標誌

(如今的香港旅遊發展局仍將這艘帆船作為官方標誌)。

 

 



 

帆船當然不是香港獨有,

但香港的舊式帆船的外形,自有其本地特式,

與其他地方的帆船,總有些不同。

之所以香港旅遊協會可以用

港式帆船外形來代表香港。

 

記得那時到中環,尖沙咀及赤柱等旅遊區,

有很多以旅客為主要銷售對象的店舖售賣的油畫,

多用帆船做主題。

可見這些帆船,

在遊客的眼中是很有香港特式的。

 

那時漁業是香港很主要的經濟支柱,

不少香港居民都是以捕魚及相關行業為生的,

日常的生活大概都是捕魚賣魚修船補網,

有些更常年居住在漁船上,岸上無家,以船為家。

我有一個親戚是艇戶(水上人家),

獲派公屋離開艇戶,

後來更離開漁業上岸轉了行轉做其他職業。

 

自幾歲起已喜歡看畫,

讀報刊時最喜歡翻看一些著名畫家

包括江啟明,歐陽乃霑及陳球安等

發表的戶外寫生及速寫畫作。

我尤其喜歡翻看他們以帆船漁港為題材的畫作,

可能是我那時年紀小,

活動空間未能伸展到海岸漁港,

那些景致是我在市區範圍內生活是接觸不到的。

 

我也喜歡一個無名畫家畫的月曆油畫,

這個畫家畫過幾套不同題材的月曆油畫。

其中有一套是以帆船漁港為主題,

比賣給旅客的油畫更見細緻。

它是我童年時最鐘愛的收藏品之一。

我常模仿這些畫作畫,

也有用來交美術堂功課。

一個小孩常常畫著舊帆及船漁港景致,

對很多大人或老師來說都是怪興趣。

 

踏入1970年代,香港經濟轉型,工商業高速發展,

取代漁業成為香港重要經濟支柱。

漁業式微,漁船的數量快速減少。

加上科技進步,

漁船多由摩打驅動,

不用裝起風帆靠風力提供動力,

中式舊帆船也因此漸被淘汰。

 

現在除了修復後作為旅遊觀光項目的

唯一一艘中式帆船「鴨靈號」外,

港式舊帆船揚帆於維港的景致已經不復見了。



帆船並非香港獨有,

但香港的舊式帆船外形具有獨特的本地特色,

與其他地方的帆船總有些不同。

這也是為什麼香港旅遊協會能夠

以港式帆船的外形來代表香港。


我記得那時在中環、尖沙咀及赤柱等旅遊區,

有許多以旅客為主要銷售對象的店鋪,

出售的油畫多以帆船為主題。

可見這些帆船在遊客眼中具有濃厚的香港特色。


那時漁業是香港的重要經濟支柱,

許多香港居民依賴捕魚及相關行業維生,

日常生活多與捕魚、賣魚、修船和補網有關。

有些人甚至常年住在漁船上,岸上無家,以船為家。

我有一位親戚是艇戶(水上人家),

他獲派公屋後離開艇戶,最終轉行從事其他職業。


我從小就喜歡看畫,讀報刊時最愛翻看一些著名畫家,

如江啟明、歐陽乃霑和陳球安等的戶外寫生和速寫作品。

我特別喜歡他們以帆船漁港為題材的畫作,

可能因為我那時年紀小,

活動空間還未能延伸到海岸漁港,

那些景致是我在市區生活中無法接觸到的,

他們的作品能給我特別的視覺想象。


我也喜歡一位無名畫家的月曆油畫,

他畫過幾套不同題材的作品。

其中一套以帆船漁港為主題,

其氣氛營造遠勝出售給旅客的油畫。

它是我童年最愛的收藏品之一。

我常常模仿這些畫作,也參考它們來完成美術課的作業。

一個小孩常畫舊帆和漁港景致,

對許多大人或老師來說,這是種怪異的興趣。


進入1970年代,香港經濟轉型,工商業迅速發展,

成為香港的重要經濟支柱。

漁業逐漸式微,漁船的數量迅速減少。

隨著科技進步,漁船多由馬達驅動,

不再需要裝上風帆依賴風力提供動力,

因此,中式舊帆船也漸漸被淘汰。


如今,除了修復後作為旅遊觀光項目的

唯一一艘中式帆船「鴨靈號」外,

港式舊帆船在維港揚帆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



2021年2月27日星期六

香港戲院大歷史~

當我還小時,戲院很大。
當我長大後,戲院變小了!
這並不是當我長大後,我的個子大了,活動幅度大了,
看到的物件在我的觀感的比例上都覺得它們變小了,
而是香港的戲院,真的越建越小,
從過去的大型戲院轉變為如今的迷你戲院。


以前的戲院多是獨立的建築物,
銀幕前的座位通常分為堂座和樓座,
堂座又分為前座、中座和後座。
樓座通常只有堂座的三分之一到一半。
全院的座位總數一般在數百到一、兩千之間。

在1960年代初,我四五歲的時候,
爸媽偶爾會帶我去戲院看電影。
我最早的記憶中,
去看電影的地方是北河戲院(座位1476),
看的應該是陳寶珠、蕭芳芳、呂奇和胡楓主演的青春歌舞片。




我家的日常活動範圍是在深水埗區,
爸媽也常帶我到區內的黃金戲院(座位1399)
看邵氏的國語片,
例如黃梅調的歌唱電影等,
而記憶最深刻的電影是《西遊記》系列電影。
由岳華飾演的孫悟空成為我的偶像
(我當年不認識岳華祇認識孫悟空)。
因為孫悟空,
我還找來了中國《四大奇書》之一的
《西遊記》章回體長篇小說來讀。

到了1960年代末,我可以不用爸媽帶去看電影,
我多和小學同學到區內的
新舞台戲院(座位1572)看電影。
在那裡看過查爾登希士頓主演的《賓虛》。
《賓虛》在當時是大製作,
很多場面都有成千上萬的演員參與。
於大戲院的大銀幕播放,場面更是震撼。
這套戲令我明白甚麼是“賓虛咁嘅場面”。

那時的戲院每場可以有過千觀眾,是一個聚眾的場合。
那時的戲院周圍都有很多食店如雲吞麵店及蔗汁店,
讓看戲的觀眾在看戲前後光顧。
戲院門前更有大量小販售賣小食飲料,
買的包括滷味雞腳丶烤魷魚丶雪糕雪條冰水果丶
酸生瓜果及炒栗子等。
這是寄生在大戲院旁的飲食消費市場。

我1970代初升讀中學,我學識星期日去戲院看十點半早場。
第一套早場是記得去了油麻地普慶戲院看《兩小無猜》。
有人因喜歡聽Bee Gees 的歌然後去看這套電影;
也有人看完了這套電影喜歡了Bee Gees。


我家的日常活動範圍主要是在深水埗區,
爸媽經常帶我到區內的黃金戲院(座位1399)
觀看邵氏的國語片,
例如黃梅調的歌唱電影及一些新派武俠片。
但其中我記憶最深刻的電影卻是《西遊記》系列。
由岳華飾演的孫悟空成為我的偶像
(當時的我只認識孫悟空,不知道岳華是誰)。
因為孫悟空,我還找來了中國《四大奇書》之一的
章回體長篇小說《西遊記》來讀。

到了1960年代末,我已經可以自己去看電影,
經常和小學同學去區內的新舞台戲院(座位1572)看電影。在那裡我看過查爾登·希士頓主演的《賓虛》。
這部電影當時是大製作,
許多場面都有成千上萬的演員參與。
在大戲院的大銀幕上播放,
場面更是震撼。
這部電影讓我明白了什麼是“賓虛咁嘅場面”。

那時的戲院每場可以容納上千觀眾,
成為一個聚眾的場合。
戲院周圍有很多食店,如雲吞麵店和蔗汁店,
讓觀眾在看戲前後光顧。
戲院門前還有許多小販售賣小食和飲料,
購買的食物包括滷味、雞腳、烤魷魚、雪糕、
雪條、冰水果、酸生瓜果和炒栗子等。
這是群聚於大戲院旁的飲食消費市場。

在1970年代初,我升讀中學,
學會了星期日去戲院看十點半的早場。
我記得第一部早場電影是
在油麻地普慶戲院看《兩小無猜》。
有些人因為喜歡聽Bee Gees的歌而去看這部電影;
而有些人在看完後則開始喜歡Bee Gees。




去得普慶戲院,也會去海運戲院。
在那裡看過《海神號遇險記》。
看了這套戲後也喜歡了Maureen McGovern 或 
Sam HUI 唱的 The Morning After.



讀高中後,去看戲的戲院更多,但都是大戲院:
包括旺角的凱聲(座位1124);
佐敦的快樂(1269座位)和大華(989座位)等,
及美孚的影都戲院(座位1725)。
看的多是港產粵語片。
也有時夥同損友或同學,
浩浩蕩蕩去看有點色情或有點暴力的三級片,
話說是要追上潮流!

碧麗宫(座位1060)是我的大戲院的最中產的回憶。
碧麗宮在1979年末建成開業。
碧麗宫是本港票價最昂貴的戲院,裝修豪華堂皇。
在那時,戲院也開始用特許經營的方式在戲院內售賣小食飲料。
寄生於大戲院旁的小販飲食消費市場也快速沒落。

碧麗宫以放映首輪西片為主,
最深刻的回憶是到那裡看西片《時光倒流七十年》,
這套西片在碧麗宮連續上映二百多日,
成為社會話題,不能不看,


讀高中後,我去看戲的戲院更多了,
但全是大戲院,包括旺角的凱聲(座位1124)、
佐敦的快樂(座位1269)、大華(座位989),
以及美孚的影都戲院(座位1725)。
看的多是港產的粵語片。
有時我會和損友或同學浩浩蕩蕩去看
那類有些色情或暴力的三級片,說是要跟上潮流!

碧麗宮(座位1060)是我最深刻的大戲院回憶。
碧麗宮於1979年末建成並開業,
是香港票價最昂貴的戲院,裝修豪華堂皇。
當時,戲院也開始以特許經營的方式
在內售賣小食和飲料。
共生於大戲院旁的小販飲食市場也迅速衰落。

碧麗宮主要放映首輪西片,
最深刻的回憶是我在那裡看了西片《時光倒流七十年》。這部片在碧麗宮連續上映二百多天,
成為社會話題,讓人不能不看。



香港的大型戲院在1990年代前後陸續被拆卸。
改建或新建的戲院座位數量大幅減少,
僅約百個座位;有些甚至少至僅有幾個座位!
這些迷你戲院多不是獨立建築,
而是位於多層建築的某幾個樓層內。
到了2019年末,
香港最後一座大型豪華戲院
(兩個放映廳各960座位)也終於被拆卸。
這類大型戲院,
終於在香港絕跡。

2021年1月31日星期日

穿著長衫馬掛的舊勢力~

王澤在1950年代已創作不少漫畫,
他畫的漫畫人物, 
包括老夫子、秦先生和大蕃薯的造型,
在1960年代初成型。
《老夫子、秦先生 AND 大蕃薯》漫畫,
就在1960代初,開始定期出版,並大受歡迎。 

王澤在1950年代創作了不少漫畫,
他所創作的漫畫人物,包括老夫子、秦先生和大蕃薯,
在1960年代初期逐漸成型。
《老夫子、秦先生 AND 大蕃薯》漫畫
在1960年代初也開始定期出版,並大受歡迎。




我小時候在1960年代初開始看《老夫子》漫畫。
那時我已經覺得老夫子和大蕃薯的衣著很古老。
他們穿著的長衫馬掛,在1960年代初仍有人穿,
但已很少見。穿著的多數是年紀較大的老人家。

長衫馬掛是20世紀初中國男士流行的中式常禮服。
習慣穿著長衫馬掛的人到了1960年代,
多已五、六十歲或更年長。
王澤的老夫子和大蕃薯的長衫馬掛漫畫造型,
沿用了這種舊衣著,
大概是要將老夫子和大蕃薯
塑造成漫畫中較具舊思想的角色:
王澤常常通過老夫子的視角,
觀察當時社會對新事物的激烈反應,
作為香港新舊文化衝突的題材。
例如,老夫子對年輕人穿著嬉皮士式的服裝非常反感。

以穿著長衫馬掛的人物作為漫畫造型的作品,
除了王澤的老夫子和大蕃薯外,
還有在1960年代末開始出版的《王先生和朱老伯》。
漫畫中的王先生也沿用了這種長衫馬掛的舊衣著造型。




除了自1960年代出版至今的《老夫子》漫畫,
現在很少有其他漫畫
採用這種穿著長衫馬掛的舊衣著作為主要角色。
在現實生活中,
一般市民已很少穿長衫馬掛作為常服了。

2020年8月28日星期五

大時代下經營小生意的樓梯底舖~




樓梯底舖 


香港在1950至1970年代有很多樓梯底舖。
那時香港仍有許多層樓高的唐樓,
這些唐樓大多沒有升降機,
入口只有一個朝向街道的樓梯口。
許多樓梯口都有一個樓梯底的斜天花頂空間。
這個斜天花頂空間非常狹小,
位於樓梯底部,大約只有一般樓梯的寬度,
面積僅有五六十平方英尺,
通常無法容納多於一個人;
人站著也進不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但這些樓梯口多面向行人街道,人流旺盛,
用作舖位,
顧客光顧起來也非常方便。
由於空間狹小,
租金一般較其他大地舖低很多,
非常適合只需要一個小空間運營的
小生意或小買賣。
因此這些樓梯底空間都被業主好好利用,
轉租為小舖。

以前香港百業興旺,開一個小舖可以做萬種生意,
冷門的、熱門的生意都有。
例如磨刀和剪的、水電維修、修理鐘錶、
配鎖配匙、賣家居用品和風味小食等。
我家也經營一個這樣的樓梯底小舖。
我在小學和初中時也幫爸媽看
經營一個樓梯底舖的小生意,往往能養活一家人。

到了1970年代末,開始有很多唐樓被拆卸重建。
新建的樓宇已不再有這些樓梯底舖。
樓梯底舖現在急劇減少,
現在只在有較多未拆唐樓的區域才能見到。

我家經營的樓梯底舖在唐樓未拆卸前已經結束經營,
主要原因是父母年紀已介退休之齡。

但無論如何,那時候做小生意相對容易。
現在要做小生意,
很難找到合適的小舖。
如果談到樓上舖或劏舖,
它們的街道人流量都比不上樓梯底舖。






2020年8月14日星期五

住板間房的幼兒歲月~



1960年代流行的板間房

我出生至三歲時,
一家五口住在板間房。1
960年代初的板間房是什麼樣的呢?
當時有些業主將單位改建成多個板間房,
分租給多位租客。這樣做的目的是降低每個單位的租金,以滿足無法承擔高租金的租客需求。
當時流行的房板配有透光玻璃,
以便為板間房容易採光。
但同時也要提高房間的私隱度,
透光玻璃上鑄有密緻的凹凸花紋,
以防止清晰的光影透視。

1960年代流行的板間房板透光玻璃花紋

間出來的板間房多是方型的,
以有效使用單位面積及安拆房板。
租客要共用廚房廁所。
以上的資料是那時的板間房的一般情況。
我對我以前住在住板間房的情景一點記憶也沒有。
據母親說,單位業主將單位用板間開幾個板間房,
租給幾個家庭居住。
若不是我問起,
母親都不想回憶那段日子,
因為居住條件太惡劣。
業主的單位在頂樓,
無論甚麼天氣,
房內都酷熱難熬。
所以很多時到夜晚,
母親都喜歡帶我們到天台透透氣,
待到睡覺才回房。
我反而對天台的情況有小小記憶,
在黑夜抬頭看到一個圓圓的月亮的情景,
還隱隱約約的留在腦海。


後來爸媽成功申請公屋,
我也搬離我的幼兒歲月的板間房的我的第一個家。
母親說,我們的幾個板間房鄰居家庭,
後來都先後“上樓”,
住進不同類型的公共房屋。

住板間房的,
自然希望將來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住進公屋居屋。
六十年代的香港,
那時沒甚麼堂皇冠冕的所謂房屋政策。
總之住板間房的申請上樓,
合資格的就排大隊上樓,
而且是好有希望又真有機會的呢!

* * *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香港,
沒有人再用上述房板間出板間房了。
但取而待之出現了很多劏房。
劏房在名稱及形式上都不同板間房。
但其本質一樣,
一樣是很多人負擔不起住屋支出,
只能住在一個超壓縮了的居住空間。
所以,
現在也不需要堂皇冠冕的所謂偉大房屋政策。
總之住劏房的申請上樓,
合資格的就排隊上樓。。。
最好是有希望又真有機會的就是德政!

1960年代流行的板間房透光玻璃花紋。
所劃分出來的板間房多是方形的,
以有效利用單位面積和安裝房板。
租客需要共用廚房和廁所。
以上是那時板間房的一般情況。

我對以前住在板間房的情景毫無記憶。
據母親說,單位業主將單位劃分成幾個板間房,
租給幾個家庭居住。
如果不是我問起,母親不願回憶那段日子,
因為居住條件非常惡劣。
業主的單位位於頂樓,無論天氣如何,
房內都酷熱難耐。
因此很多時候,母親喜歡在夜晚帶我們到天台透透氣,
直到睡覺時才回房。
我對天台的情況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在黑夜裡抬頭看到圓圓的月亮的情景,仍隱約留在腦海中。

後來爸媽成功申請了公屋,
我也搬離了我的幼兒時期的第一個家。
據母親說,我們的幾個板間房鄰居家庭後來都先後“上樓”,
住進不同類型的公共房屋。
住在板間房的人,
自然希望將來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住進公屋或居屋。
六十年代的香港,當時並沒有什麼堂皇冠冕的房屋政策。總之,住在板間房的人只需申請上樓,合資格的就能排隊上樓,而且是有希望且真有機會的!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香港,
已沒有人再用上述方式劃分板間房。
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劏房。
劏房在名稱和形式上與板間房不同,
但其本質相同,都是許多人無法負擔住屋開支,
只能住在超壓縮的居住空間。
因此,現在也不需要堂皇冠冕的所謂偉大房屋政策。
總之,住在劏房的人申請上樓,
合資格的就能排隊上樓。
最重要的是要有希望和真正的機會,
這就是最好的政策!

2020年8月2日星期日

好聽的音樂也可以讀~

音樂一週, No337,11 September 1981,





我在初中時開始聽流行曲,
那是1970年代初。
我發現中學生的主要潮流是聽歐西流行曲。
當時非常受歡迎的歌星和樂隊包括:
The Beatles、The Bee Gees、
The Carpenters、Elton John、Simon & Garfunkel、
Jim Croce、Don McLean、Cat Stevens、
John Denver、The Eagles、America、Pink Floyd、CSNY、Joan Baez、Bob Dylan、Stevie Wonder 等。

聽這些歌算是追上潮流,但這只是大眾潮流。
有時我會從一些電台音樂節目或其他地方聽到一些冷門音樂,
這些音樂非常對我的胃口。
我便發覺,在大眾潮流和流行榜之外,
其實好聽的歌還有很多。

《音樂一周》(MUSIC WEEK)於1975年中以小報
(半份報紙大小)形式出版,每星期五出版,
專門推薦各種音樂,但主要以偏門的搖滾音樂為主。
周報中提到的外國樂隊、歌星及歌曲我大多不認識,
但《音樂一周》的內容非常廣泛,
我總能找到一些適合自己的音樂文章來閱讀。
那時我很喜歡聽非主流音樂,因此也定期購買來閱讀。

裡面有許多作者寫文章介紹音樂,
文章寫得很感性,宛如抒情散文,
因此成為我的閱讀對象。
因此我感覺到,好聽的音樂同樣可以通過閱讀來欣賞。

我閱讀《音樂一周》的年代主要是在
1970年代末到1980年代中。
那時日本流行音樂席捲整個亞洲,
我特別喜歡閱讀《音樂一周》介紹
日本流行音樂及潮流文化的文章,
以及專欄和樂壇人物的訪問,
內容詳盡深入,提供了很多第一手資料,
成為報導日本潮流文化的先驅。

那時《音樂一週》還舉辦本地及外國樂隊的音樂會,
我就是通過《音樂一週》認識了
本地搖滾樂隊Ramband。
在1980年代初,
我和同樣喜愛搖滾音樂的同學去過
香港大會堂看Ramband的演唱會。
那是我第一次購票看演唱會;
也是我第一次踏入香港大會堂觀看節目!

後來我成為上班族後,開始少聽搖滾音樂,
也少看《音樂一週》了。
那時香港的搖滾音樂熱潮也正在減退,
廣東歌成為流行音樂的主流,
而週刊的主持人也要移民,
紙媒版的《音樂一週》最終於1997年停刊。

(現在可以在Facebook上查看《音樂一週》,
在那裡,好聽的音樂不僅可以閱讀,還可以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