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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8日星期日

有借有還的借書證年代


在我讀高小的時候,
開始喜歡上課外書,大多是從圖書館借來的。

七十年代初期,香港只有三兩間公立圖書館,
包括香港島的大會堂公立圖書館、
九龍的窩打老道公立圖書館和油麻地公立圖書館。

我那時住在蘇屋村,
沒有特別需要專程坐車搭船到這些遠的圖書館借書。
借書的地方是蘇屋村旁的保安道遊樂場內的一所小型圖書館。這所小型圖書館由小童群益會營運,
主要對象是幼童至初中生,
書籍的種類也很適合我那時的年齡。

此外,這所圖書館還舉辦很多活動,
包括參觀報社(華僑日報)、
汽水廠(可口可樂)、
麵包廠(嘉頓麵包),
甚至垃圾焚燒廠(荔枝角焚化爐)等戶外活動;
還有寫作比賽和繪畫比賽等。
我全都參加了,這豐富了我的童年生活。

當我讀初中的時候,覺得自己長大了,
開始對這所圖書館感到有些超齡,於是漸漸少去了。

隨著公立圖書館數量增多,
附近又開了一間深水埗公立圖書館,
這所街坊式的小圖書館最終也停辦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我開始喜歡看書的那段時光,
如果沒有小童群益會提供的這所社區小型圖書館服務,
我肯定會少看很多書,
也少參加許多文娛活動!
所以至今我仍然非常懷念這所圖書館。

升讀到中二、中三的時候,
我終於申請了公立圖書館的借書證,
這樣就可以到幾間大型公立圖書館借書了。


公立圖書館借書證


公立圖書館借書證 


香港公立圖書館一向由市政局管理。
到了1986年,區域市政局成立後,
圖書館服務分為兩個管理機構:
市政局負責香港島和九龍區的圖書館,
而區域市政局則負責新界區的圖書館。
這兩局的借書證也有所不同。
我住在九龍,因此申請的是市政局的借書證。
可喜的是,
持有這個證件可以在任何一間香港圖書館借書還書,
方便了不少讀者。



市政局借書證, 區域市政局借書證 

拿著這個借書證時,
我已經成為職場人,生活開始繁忙,
因此少了看書的時間,這個證件也不常使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個借書證最終被香港身份證取代。

題外話,在現在的大數據時代,
人人只需一張證件、一部手機、一串符號或一個指紋,
就能辦理各種生活事務,無需攜帶繁多的證件。

借書證的實體與概念,
漸漸在我的腦海中淡去,
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2019年11月5日星期二

每天追讀飄著油墨香的報紙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
香港每日有幾十份大小報紙出版。

爸爸每天會看兩三份報紙,
包括【香港商報】
(主要看足球消息和比賽報導等)及
【真欄日報】
(主要看馬經及狗經等);
但不包括【華僑日報】。

但我家那時是有訂閱[華僑日報]的!

【華僑日報】在當期時
是香港的一份中文綜合大報。

除了新聞,工商政界都經它發佈公告及消息。


之所以我家那時是有訂閱【華僑日報】,
是學校鼓勵及協助學生特價訂閱的,
我記不到兄弟姊妺中誰經學校訂閱的,
但我自己很喜歡看【華僑日報】,
天天拿來看。
在學校師生來說,
【華僑日報】的副刊【教育版】的
內容是面向這群讀者的:
它會定期刊出中小學各學科的
課程參考資料和資訉。
但作為一個學生,
要是閱讀報紙作為消遣,
我其實很少看這些“太學校”的副刊,
反而更多看其他與課本無關的內容,
例如有關文藝的各類副刊,
所謂各取所需,
我自然會揀我有興趣的內容看。


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初,
香港每天有數十份大小報紙出版。
其中一份報紙《華僑日報》,
在當時的龍頭中文綜合大報。
除了新聞,
工商政界及政府會透過它發佈公告和消息。

我家當時訂閱了《華僑日報》,
是學校鼓勵並協助學生特價訂閱。
在學校師生中,
《華僑日報》的副刊《教育版》的內容是為這群讀者而設:
它會定期刊出中小學各學科的課程參考資料和資訊。
但作為學生,
如果把閱讀報紙當作消遣,
我其實很少看這些“過於學校化”的副刊,
反而更喜歡看與課本無關的其他內容,
例如有關文藝的各類副刊。所謂各取所需,
我自然會選擇我感興趣的內容來看。

華僑日報 (1973)


我記得《華僑日報》當時有一個版位,
讓青年人及學生投稿。
編輯會對每篇獲刊登的文章給予評語及評分
(印象是1至5顆星)。
我從小學六年級到初中投過多次稿,
但從未獲得刊登。
那時還沒有互聯網,
需依賴這些公開的平台才能發表文章。
多次投稿都被拒絕,
這讓我對自己的創作失去了信心,
之後再沒有在這個平台上投稿!
不過,我有剪存其他投稿的文章作為參考,
常常能看到令人驚艷的作品。

這個投稿版後來發展成為《學生園地》版,
只刊登創作,
沒有編輯的評語和評分。

除了文字,我也喜歡圖像,
因此我經常翻閱《華僑日報》的《華僑文化》版。
我特別留意這個版面刊載的書畫展消息和圖片。
如果是書畫介紹或展覽資料,
報紙會附上圖片(一般為兩三平方吋大小)。
由於那時的報紙都是單色印刷,
圖片多為黑白灰色。
書法圖片的字形清晰,
而水彩畫或油畫等繪畫作品的細節則難以看清。
不過,當時我也剪存了不少這樣的圖片作為創作參考。
在如今超高清解像度和放大仍覺不夠的年代,
我那時的追求算是容易滿足的低要求。

當時香港的書畫展覽場地不多,
多數安排在大會堂的高座或低座展覽廳。
我一看到有興趣的展覽,就會搭船搭車去看。

喜歡文字和圖像的人,自然對出版也會感興趣。
那時我常去借書的小童群益會圖書館,
有一年暑假舉辦了一個參觀《華僑日報》的活動,
我也參加了。
這次參觀大約持續了四小時,
我們沿著報紙出版的流程,參觀了不同的部門。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排版部,
裡面有一整牆的鉛字粒,
幾位排字工人擠在其中,
拿著稿件跟著作者的潦草字,
逐個字從鉛字粒牆上挑出來,
排成字版,迅速而準確。

日報的員工告訴我們,鉛字粒會褪色,
長時間拿著鉛字粒的排版工人,
雙手會變得黑黑的,
因此排字工人被稱為「黑手黨」。
這讓我想起我當時很喜歡的007漫畫裡的
「魔鬼黨」和「金手指」等組織,
排版工人的形象因此鮮明地留在我的腦海中。

《華僑日報》是一份內容嚴謹、字多圖少的正經大報,
它陪伴我渡過那段簡單樸實的文藝少年時光。

當《華僑日報》在1995年停刊時,
正是鉛字排版逐漸被電腦排版和彩色印刷取代的過渡期。

2018年12月25日星期二

當仍擁有近海維港美景的大會堂的早期景致

香港大會堂(1970s) 

在七十年代初,我正在讀初中,
開始對文藝產生濃厚興趣。
我也會參加一些課餘文藝活動。

當時香港的大型文化場地只有香港大會堂,
是香港第一所多元化的文娛場地。
低座有音樂廳、劇院及展覽廳,
高座有展覽廳、演講室、圖書館及美術館,
許多文藝活動都在那裡舉辦。
我在課餘時常到大會堂,
參加一些符合自己興趣的文藝活動。

我家住在九龍蘇屋村,
出城到大會堂需要乘坐巴士和小輪來回
(那時尚未有地鐵)。
但我並不覺得舟車勞頓,
因為對我來說,作為一名文藝小青,
去大會堂就像朝聖一般,我樂此不疲。

那時我只是一名初中生,負擔不起收費的演藝節目,
所以我參加的全是免費的文化活動。
大會堂的免費文化活動和節目真是多得不可勝數。
我在大會堂常常參觀免費入場的書畫展。

當時大會堂高座的最頂兩層是美術館,
是香港藝術館最初的館址,
讓我能夠免費觀看常設及定期舉辦的藝術展覽。
我在那裡購買的幾本展覽場刊畫冊至今仍保存著;
高座和低座的展覽廳也有大量書畫展可供觀看。
當時香港第一中文大報《華僑日報》的《華僑文化》版,
經常刊登大會堂的書畫展消息。
我一看到有興趣的展覽就會去參觀。

大會堂高座有一個公立圖書館,
它是當時香港最大的旗艦級圖書館。
在那裡看書、借書當然也是免費的文娛活動。
我到大會堂時也會去圖書館看看書籍、報刊和雜誌。
但我很少從大會堂借書,
因為家住九龍,怕未必能準時還書。
我一定會參加的另一個大會堂免費活動,
就是每年一度在大會堂低座展覽廳舉行的書展。
我第一本《雄獅美術》定期出版的雜誌,
就是在這個書展買的!

說到大會堂的建築本身,它於1962年落成,
以簡約實用的功能設計建築風格。
在當今充斥著各種豪華設計建築的主流中,
這種設計屬於包浩斯風格,
算是一種懷舊的追憶。

半個世紀過去,這種風格的建築已不多見,
大概正因如此,大會堂在2009年被評為香港一級歷史建築,
並在2022年3月被列為法定古蹟,應該努力保存它。

香港大會堂高座(1970s)

但在初中時代的我,
對當代建築美學並未有特別留意,
大會堂於我衹是一組實而不華的建築群,
吸引我更多的反而是樓外風景。

大會堂高座各層樓, 
有落地玻璃牆身的樓梯相連。 
從玻璃外望, 
鄰近大會堂的天星碼頭及皇后碼頭, 
輪船靠岸離岸頻繁景致,
近在足下,如在眼前。
落地玻璃隔濾不盡的此起彼落的
輪船馬達聲及氣笛聲,似有若無的在耳邊回嚮,
宛如為眼前景色特別配樂,印象難忘。

我那時到大會堂, 
特別歡喜坐在大會堂高座某層樓梯憑欄外望俯瞰,
衹覺這處的維港近岸景致特別好看! 

這個我覺得是大會堂的最佳近海景觀,
於2000年代中中環天星碼頭及皇后碼頭
拆卸並填海後,已不復存在。